他不知该如何去与颜嫣解释这些,亦不愿让颜嫣知道他那不堪的过往,索性闭嘴不谈。
颜嫣才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谢砚之,踮起脚尖,在他脑门上敲了敲。
眯着眼睛,凶巴巴道:“快点跟我学!说我疼。”
女孩身上清新的草木香扑面而来,谢砚之呼吸为之一滞,正要别开脸,却被颜嫣捏住下颌,强行掰回来。
她语气强硬,一字一顿道:“快点!跟我学!”
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未这般近,谢砚之心脏“砰砰”直跳。
目光游移,声音很轻:“我疼。”
颜嫣满意地笑了。
松开手,继续向前走:“再来一遍,表情要可怜点。”
温热的触感仍未散尽,软软地,熨帖在他面颊上。
谢砚之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几乎就要冲出胸腔。
他捂住那颗心脏,想让它跳动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千万不要被她发现。
可颜嫣的脸又一次凑了过来,清新的草木香编织成密网,将他牢牢笼罩,无处可逃。
他终是放弃挣扎,任由自己坠入那张裹满蜜糖的网。
微微俯身,直视颜嫣的眼睛,模仿她的语气:“我疼。”
颜嫣摇头似拨浪鼓,边走边叹气。
“不行!不行!都说了,表情要可怜点,最好能挤出眼泪,眼泪汪汪地才惹人怜嘛~”
她仰起那张小而精致的脸:“来~你好好观察,来跟我学。眉心微颦,眼尾往下耷拉,嘴唇也要嘟起来,再加把劲,挤出一包泪。”
谢砚之盯着颜嫣看了许久,又道:“我疼?”
颜嫣都快被他气死,止不住地摇头叹气。
“你这什么鬼表情?这哪里是装可怜?你这表情都能拓印下来贴门上辟邪了好嘛?”
“哎呀,你站着别动,让我来!”
她两根纤细的食指摁住谢砚之唇角往下拉:“保持好,千万别动!”
再又捏着他眉心往上挑,最后,松开手,盯着自己的“作品”端详许久,笑得都快直不起腰。
“算了,算了,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
这话反倒激起了谢砚之的好胜心,他在脑海中回忆着颜嫣的每一个步骤,又道了句:“我疼?”
看得颜嫣直叹气:“不行,不行,你这非但不可怜,反倒还挺欠揍。”
“我疼,我疼,我疼……”
“不行,不行,不行。”
颜嫣扶额长叹。
“哎,你还是放弃罢,没这个天赋。”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暮风呼呼地吹,声音在风中飘呀飘,散去很远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1止痛丸:22章有提及,是颜嫣与周大幅共同研制出的一种慢性毒药,不致命,却能让人对其成瘾,长期磕下去会被影响心智
【重写】
◎离别前夕最后的糖(保甜!)◎
清明之后, 便是端午。
颜嫣与谢砚之约好一同去看划龙舟,谢砚之却在房中磨磨蹭蹭,半天没出门。
等了近半炷香时间的颜嫣早就不耐烦了, 一脚踹在门上。
哪知,谢砚之竟没将房门栓紧,那单薄的木门“吱”地一声敞开了。
颜嫣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张望半天,还是决定要进去瞧上一瞧。
她绕过用以做隔断的藤编屏风,首先映入眼的, 是一帘在风中飘摇的轻纱。
视线再往前挪半米……
颜嫣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 如发现新大陆般激动:“想不到你平日里看上去病恹恹的, 竟还有胸肌和腹肌哎!”
她边说边逼近, 谢砚之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 连忙穿好衣服, 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颜嫣看了, 可不乐意了:“你这么防着我做甚?我还会对你做什么不成?”
谢砚之系好腰带, 抬眸瞥颜嫣一眼。
虽能看出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笑容, 可她那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且还有越笑越把持不住的趋势……
谢砚之又默不作声地往身上套了件外衫, 这下好了,连脖子都给包严实了。
颜嫣叹为观止, 噘着嘴,小声嘟囔着:“不是吧……”
可她仍不愿放弃, 仰头, 眼巴巴地瞅着他:“都快入夏了,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谢砚之直接忽视了热不热这一问题, 反倒认认真真解释起了颜嫣进门后说得第一句话。
“我七岁那年便拜了师学拳脚功夫。”
言下之意, 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习武之人有胸腹肌再正常不过。
颜嫣才不管这些呢。
谢砚之既不给看,她就去看旁人的膀子。
试问一年到头,还有那个日子能像端午这般光明正大地盯着年轻男子的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