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只要杀了你，主人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八百多年的爱慕与痴缠，哪怕只是单方面，已经让左宁心足够割舍不掉对梵无音的爱。

她爱他爱到骨子里。

为了得到她心目中的爱，她连将她抚养长大的丹青魔尊都能背叛，杀一个只会装可怜的女人，对她而言更不算什么！

左宁心面目狰狞，状若癫狂地朝姜灯扑去。

嘭——！

然而，还未等她碰到姜灯，一股强大的力道，硬是将她给震飞了。

左宁心狼狈倒地，不可置信地看向高座上的丹青，恼怒道：“尊上，你为什么要拦我，让我杀了那个勾引主人的贱人！”

说着，她扭头看去，然而殿内已经没有了姜灯和梵无音的身影，只有高台上的丹青……

“左宁心，你究竟还要一错再错到什么时候！”

丹青注视着下方的左宁心，神情厌恶又痛恨道：“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你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你看看你现在，内心被嫉恨填满，只知道围着梵无音团团转，哪里还有当初半点儿的魔修天才、下一任魔尊的样子？”

“左宁心！本尊抚养、教导你那么多年，是想培养你成为下任魔尊的，不是让你去抢男人的！”

丹青的一句句指责下来，左宁心的怒火彻底熄灭，她愧疚地低下头，小声辩解道：“可、可是我真的爱他啊。”

“爱他？”

丹青冷笑一声，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望进左宁心的心里，“你爱的到底是他，还是那个为爱痴狂，一条路走到黑，情愿为爱牺牲奉献的你自己？”

左宁心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她那么爱梵无音，尊上怎么可以说她只是在扮演深情呢？

看出左宁心的不解，丹青继续道：“你杀了这一个女人，他还能喜欢下一个，杀了下一个，还有下下一个……你究竟要杀到什么时候去？”

“换句话说，如果他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你还要为了迎合他的喜好，变成男人不成？”

左宁心揪着自己的心口，痛到无法呼吸，“可是尊上，我实在放不下他，我、我还能怎么办？”

丹青冷笑一声，“既然放不下，那就别放了，把他杀了，他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

“……”

还有这种操作？

左宁心愣愣看着上方的丹青，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铸成了弥天大错。

她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竟然伤害了最爱自己的人。

爱情和亲情，这两种爱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都是爱。

原来，她一直苦苦追寻的爱，其实就在她的身边，只是她却视而不见，甚至为了追寻那虚无缥缈的爱情，背弃了亲情……

眼泪自眼眶滚落，左宁心泣不成声道：“尊上对不起，我此生最对不起的便是您了，……尊上，您杀了我吧！能死在尊上您的手里，是我的荣幸。”

“好，如你所愿。”

丹青眼神镇定，并未有任何心软，她迈步，缓缓自高台走下来。

“稍等一下！”

危机之下，藏在柱子后面的路笑天跳了出来。

她使劲摇晃着左宁心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喊道：“左护法大人，你清醒一下啊！丹青魔尊已经死了八百年了！”

“我们现在是在天魔遗迹里，除了一位傀儡教的姐姐，大家都还陷入噩梦里，她正一个人在外头抵抗魔兵攻击，你赶紧去救人啊！”

左宁心一怔，随即清醒过来。

原来，这都是她的噩梦。

若是噩梦中的她被杀死，那现实中的她还能活吗？

左宁心大概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推开路笑天，看向横在面前的丹青，弯腰拜别。

“尊上，今生是我有负于您。若有来生，左宁心必定偿还您的恩情。”

咔嚓——！

在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的那一刻，周遭的梦境应声而碎。

丹青也碎了。

只是，她一直望着左宁心，眸光复杂。

——

梦境一旦破除，左宁心和路笑天的意识，立马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左宁心抹掉眼角渗出的泪水，询问道：“你那位傀儡教的姐姐在哪儿？”

“就在那儿！”

路笑天指了指不远处发出嘈杂打斗声的方向，

左宁心没说什么，瞬间消失在原地。

“咦，左护法的速度这么快的吗？看来那位傀儡教的姐姐应该没危险了。”

路笑天抓了抓脑袋，决定继续自己叫醒服务。

下一个从谁下手呢？

路笑天扭头，看向站在左宁心身边，戴着面具的萧衍。

“嘿，就这个了！”

正在路笑天的元神进入萧衍的梦境后，另一边的姜灯也遇到了左宁心。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