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好像睡了二十天?这次,不知道会?昏睡多久?
眼皮越来越沉,东池宴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山谷,正被秦七弦抱着尾巴。
她脸上血迹未干,人?已昏了过去。
明?明?昏迷了,手依旧搂得很紧,他抽了两下没把尾巴扯出?来,只能暂时不管,任由她抱着。
小金乌正拿了个帕子打算给秦七弦擦脸,千翠紫藤不知道从哪儿扯了几株药草,正?往她嘴里?塞……
东池宴皱眉问道:“我睡了多久?”
他声音一响,吓得小金乌手里的帕子都掉了,扭头看?到?硕大的一对龙眼,她哆哆嗦嗦地道:“就,就,就……”两根手指对在一起,捏出?一个小缝隙,“一小会?儿?”
见大祖宗眉头依旧锁着,小金乌连忙找补,“就我啃一颗果子的时间。”
东池宴明?白了,他这次居然只昏睡了几个呼吸。
我晕了,她也晕了?
她那般能忍痛怎会痛晕,难不成——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很担心我。
东池宴慢腾腾地团身子,他兽身运用不太熟练,都搞不懂为何别的龙能将自己团成一个花卷。
但现在他想把她包裹起来,头也能挨着她,就只能努力团一团。
尾巴还不能动,身子仍有些僵硬,东池宴团得十分费劲儿,故而没有注意到?小金乌变成了兽形,偷摸藏了块留影石在翅膀底下,将他这笨拙的一幕给记录了下来。
好不容易团了两圈,东池宴实在不想继续了,他将头搁在秦七弦身边,静静看?着她的脸。
黑气虽被重新压制,可她脸上的伤口……
变大了。
原本只是一道细细的线,还是淡金色,对她的脸没有什么影响,如今,伤口周围有了很多黑色印记,头发已完全无法遮挡。
就像脸上爬了一只蜈蚣。
他伸手想去触摸那些疤,随后发现这会?儿没有手,只有爪子,根本够不着。
于是东池宴低头凑过去,想?亲亲她的脸。
长长的胡须先扫到她脸上,下一刻,就见秦七弦睁开眼,双目陡然瞪圆,紧接一句:“窝草!”
东池宴:“嗯?”
秦七弦是真的吓了一跳。
睁眼就看到一颗龙头靠近,险些把?她魂都吓没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东池宴啊。
秦七弦立刻问:“你没事吧?”她还艰难地抽出?手,轻轻拍了一下龙头,还摸了一下龙角,又扯了扯胡须,只觉得哪哪都有趣,哪哪都想?摸。
她伤得那么重,竟然睁眼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有没有事。
东池宴浑身又僵了,明?明?刚才还很冷,现在又发热,特别是被她摸过的地方,好似被烈焰灼伤,烫得皮肤都泛红。
被摸龙角后,东池宴更是连爪子都微微颤抖:她在向我求欢。
她又想拉着我双修!
东池宴涩声道:“现在不是时候。”
神识扫了一眼秦七弦的识海,东池宴冷静下来,“你先看?看?你的丹。”
秦七弦:“我早看过了。”
她是在金丹稳固后才昏睡过去的。
原本的九纹丹天地异象遭到破坏,建木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她的九纹丹也受到?了影响,现在已经搞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
正常的丹纹是一圈圈线,好比树的年?轮。
她的在九个圈的基础上,出现了乱七八糟的青灰色暗纹,好似整颗丹摔碎了,出?现了大量的裂痕。
东池宴贴了一下她的脸:“能在妖腐之气的压制下成功突破金丹境,很了不起。”
他想变回人身抱一下她,奈何她明?明?醒了,仍死?死?抱着他尾巴,还时不时摸至尾巴尖儿。
秦七弦:“你居然能安慰我?”
天天冷嘲热讽的妖魔居然也知道安慰人?了。
秦七弦轻笑一声:“我以前以为自己?筑基都突破不了,现在已经结丹了。”
虽然这颗丹有些怪异,但金丹里的小自在天地很广阔,她灵相也好好的,还长了根,不再是无?根浮萍。
浑身除了脸疼哪里?都好,应该问题不大吧?反正都这样了,想?开点?儿,要不是心态好,她在这狗日的修真界怎么活得下来,要知道,早期的每一天,对一个和平时代过来的人来说都是煎熬。
她靠着种植灵谷,熬过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