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头目斜眼?看向身边人,怒道:“还留着那牌子做什么,你以?为,他们还?会回来接你?”
被吼的小弟喏喏道:“灵舟坐不下,万一,万一送完第一批……”他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微不可闻,总觉得腰间那块牌子烫得吓人,又像是烙铁直接狠狠地按在了他心口上!
他一咬牙,狠狠扯下那块牌子扔地上,用力碾上几脚,“呸,连小师叔都没带走,一群畜生!”
“连张哥都知道敬重一下小师叔……”
被?他称为张哥的就是旁边的小头目,这会儿没好气地道:“你什么意思!”
不过他没时间训小弟,而是转头跟秦七弦道:“哦,你回来了,就回去看看吧。现在很多散修在围攻灵霄门,公孙厄一个人撑着,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上面的人带着内门精锐们跑光了!”
“现在,到处都一团乱!”
“我带着几个兄弟守着传送阵杀人,好歹有点儿?油水,今日?捞到小师叔身上是我的错,我给小师叔赔个不是。”张哥说完,侧身让开,“那群人有点儿?厉害,领头的是个三个金丹!小师叔,我劝你别回去了,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默默让开路,看向秦七弦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盼。
他想,她会不会回去帮忙?
被?抛弃的每一天都充满恐惧,玄音骨彻底失去作用,所有人仿佛被?困在了一座孤岛,无法?与外界联系,更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宗门上层为何要舍弃根基离开?
一定是,他们难以想象的大恐怖。
在小师叔的带领下,据说必死的藏剑秘境也有那么多人活下来。
她能不能,也带着他们,活下去?
莫慌
御兽峰。
公孙厄盘坐在一棵青松上。
外院已经失守, 她带着一群弟子退至太白?一脉,死守御兽峰。
整个灵霄门,现在只剩下太白一脉还有防御阵法, 只是维持阵法也?需要大量灵石,他们的灵石, 大概还能坚持一个月。
公孙厄前方是无数柄剑。
基本都是杂役弟子常用的青铜剑,最?普通的低阶飞剑。
然而就是这数不清的低阶飞剑,组成了剑阵,铸成城墙,拦住了外面的豺狼虎豹。
她一人,守一阵, 守住了灵霄门剩下的那些人。
“公孙师姐!”阵外,一个年轻弟子站出来道:“公孙师姐,我?是以前杂役院的弟子陈峰, 恕我?直言, 宗门可从未善待过师姐, 你身后那些人,很多人都没少说?你坏话,你还护着他们做什么呢?”
他拨开挡在身前的散修,往前走了一大步,“师姐,世道变了。”
“你身后那些都只有炼气初期, 连凝神期都少, 筑基期怕是就你一个?”他言语恳切,再次劝道:“师姐剑道天赋如此高深, 宗门不带你离开是他们的损失,若师姐愿加入我?们, 我?们老大说?了,四当家的位置就由你来坐!”
“灵霄门位置不错,御兽峰的防御阵没有被破坏,到时候我?们驻守在此,总能搏条生路!就算是死,我?们也?得死在最?后!”陈峰见公孙厄没反驳,信心大增,又往前走了一步。
“师姐,我?们老大说了不会杀掉你护着的那些人,毕竟也?需要人干活对不对?他们以前干什么以后还干什么,该种地种地,该挖矿挖矿……”
“你看你现在一个人对敌,其他人也?没过来搭把?手?……”陈峰在三个金丹头目的称赞下继续往前,在脚尖即将触碰到最前方的铁剑时,飞剑发出一声嗡鸣。
紧接着,上千把飞剑同时发出铮的一声响,汇集在一起,宛如晴天一声惊雷。
陈峰眼前出现无数道亮光,鲜血飞溅,与剑芒交织在了一起。
他被剑气击飞,落地时大口呕血,艰难撑起身坐起,就发现自己衣服被割成了布条,胸口上满是纵横交错的剑痕,最?深的地方已经见了骨头。
陈峰一脸扭曲,破口大骂:“你!给脸不要脸!”
“好?了,废物东西!别在这?儿?丢人现眼。”金丹期三层的庞安一脸阴沉地盯着青松上的公孙厄,扬声道:“你是铁了心与我们为敌?”
公孙厄这?才睁开眼,说?:“宗门善待过我。”
庞安呸了一声,“别说?废话,动手?!”
他就不信,三个金丹期还对付不了一个筑基!
三人同时出手?,各显神通,奈何一通攻击下来,连剑阵都破不开,明明是些破铜烂铁,可在公孙厄的操控下,竟发挥出了强大的实力,让他们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剑,而是千军万马!
大宗门的内门精锐,都这?么厉害的吗?
庞安身后的女修道:“大哥,要不算了?我?看丹桂峰也?不错,以前住的是丹师,灵气比这边还稍微浓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