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光华刺入她的眼帘,她与并行的柳望松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1!——!”
连边上一向自诩定力深厚的袁明眼皮也抽搐了下,感觉自己要瞎了。
谢绝尘淡淡说道:“黄金而已。”
袁明拳头上的青筋猛地暴突。
柳随月换了口气,以防将自己憋死,闻言心肝儿颤抖,继续放声尖叫:1!——”
前前后后的行人纷纷训道:“吵死了——快住嘴!”
张虚游忽然眼眸一亮,足尖轻点,整个人迎风而起,如孤雁逆飞,一跃丈高。从前方诸人头顶飞掠而过,停在路边山道。
他衣摆翻飞,意气张扬,朝着早已损毁的半块山石抱拳高声道:“刑妖司弟子张虚游,请入山!”
柳望松不甘落后,跟着冲上前去:
“刑妖司弟子柳望松,今请入山!”
一众声音争先恐后地响起:“刑妖司弟子……”
数人不管不顾地往那狭小山道上冲去。
两侧高耸的山壁遮挡了上方毒辣的日光,阴凉之气从二人身躯中穿过,叫他们止不住地打了两个寒颤。
谢绝尘右手长袖一翻,飞出一行小字:“清——”
黑色字体排空而去,融入地上的阴影。
张虚游与一干弟子立即踩着黑字铺成的窄路,朝着高处奔驰而去。
倾风穿过竹林,道路变得坎坷。前方是一片根系交错的枫树,绿意盎然的叶子不断飘落,落在数人肩头。
她耳朵动了动,莫名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小声道:“怎么好像山上很热闹?”
小童将信将疑,趴到地上仔细听了听,爬起来拍拍衣服说:“没有啊?妖域连煞气都能隔绝,哪里能让你听见外面的声音?”
千峰似剑
(妖境的山河剑……原来一直留在这里?)
倾风再细听, 也没了声音,只以为是自己错觉,不当回事, 笑了笑,低下头去看身边的小女娃儿。
这小妖乖巧懂事,颇有种初生牛犊的无畏,随着刚认识了不到半月的人一同出行也不见害怕。鲜少说话,却全然不显木讷,眼神里有种灵动的通透与明秀。
林别叙那个看起来鬼灵精怪的小徒弟, 一张嘴人话鬼话信手拈来,连倾风都好几次被他的伶牙俐齿给绕进去,偏怎么都骗不到这女娃儿。
倾风路上观察了会儿,几次主动跟她搭话,都只得到摇头或点头的回答。对她实在心疼,知她不愿开口,后面就不勉强了。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陪着他们走了这一路,不喊累也不叫苦, 只是情绪随着路程的远去越发低沉。
倾风倒想搭把手,小桃妖也不让。
到了几人停下来闲话的时候, 好似终于忍耐不住了,嘴角往下一瞥, 犹如洪水决堤, 嚎啕大哭起来, 蹲在地上伤心地抹着眼泪:“我娘真的不要我了!”
倾风手足无措, 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伸手在下面接了把。
小童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抬起手上前想摸她的脑袋以作安慰,岂料女娃儿掉着眼泪弯腰一躲,蹿到倾风身后,对小童的脏手很是嫌弃。气得小童原地跳脚,叫嚷着以后再不带她一起玩儿了。
桃桃一点也不在意他虚张声势的威胁,转过身边走边走哭,一张脸红得像快要背过气去。
再前方的路逐渐陡峭,不好走了,全是起伏不定且布满石子的荒道。
桃桃因为腿短,走得跌跌撞撞,下坡的时候脚底一滑,“噗通”一声结实摔到了地上,吓得后方小童发出尖锐的惊叫。
倾风也是看得心惊胆战,箭步过去,提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拽了起来。
桃桃不待站稳,紧张地伸出右手,检查了下被自己紧紧握在掌心的一枚果核。
在妖域里,小妖们从小被教育不能随意丢弃种子,不定那些种子以后会是他们的弟弟妹妹,所以众人对此都格外珍惜。
桃桃吃剩的果核捏了一路都没松手,摔了一跤后赶忙将东西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又温柔地拍了拍。
这一意外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抽抽搭搭地收起哭腔,缓过一口气来。
倾风擦了擦她的花脸,柔声问:“累吧?”
桃桃点点头,又摇摇头。
倾风笑说:“怎么?还要自己走啊?摔了不疼吗?”
桃桃小声道:“我娘说了,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而且我是一棵树啊。”
她摸摸自己的膝盖,又把身后那个很宝贝的斗笠拿下来,抱在怀里,自我安慰地道:“不疼。”
后面的小童早已是咬得牙根都泛酸了,不过是不想被比自己小的孩子比下去,才硬撑着面子,继续在这山林里攀爬。
此时听到桃桃的发言,简直两眼发黑,脚步打晃,歪歪扭扭地朝边上一倒,靠在了林别叙身上,闭着眼睛气若游丝道:“师父,我快不行了。我虽然是树,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