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自己沉默下来,呢喃着道:“我没事给你摘束花做什么?还拿在手上四处闲逛。”
她求证似地看向林别叙,自问自答:“为了给你赔罪?”
林别叙将花接到手里,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问:“你今日下午去做什么了?”
“去找王道询拿钱啊!我赌擂台赢了一千多两,全是铜钱,不好带在身上,该是他帮忙收了。进到他家里,恰好碰上他的朋友,顺道请他二人吃了个饭,这才回来晚了。”倾风仰着头,清透的眼睛被头顶的灯照得华光熠熠,义正辞严地道,“他帮我忙活了半天,我请他吃顿饭,是应当的吧?”
林别叙说:“应当。”
倾风飞快道:“所以你就别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不回来。”
林别叙眉梢微动,脸上怒色褪去,反挂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问道:“你是在哄我吗?”
“那是自然。”倾风不及细思,想什么便脱口而出,“谁叫你是我们别叙师兄呢?哪里舍得叫你受委屈?”
她说完,脑海如被针扎了一下,刺痛后莫名冒出个离奇的想法来,含糊地道:“什么美人计?”
林别叙放缓了声音,轻声复问:“什么美人计?”
“不知道啊。”倾风大脑一片混沌,仅能想起几个关键词,抬手指着他,就着那阵模模糊糊的记忆,揶揄道,“是你吧?美色动人啊,别叙师兄。”
林别叙捏住她的手指,柔声问:“你还懂什么是美色啊?倾风师妹不是一心只有山河剑吗?”
“你这是无端的猜测,我又不是瞎子,这都分不清。”倾风说着顿了顿,迟钝察觉他这举动有些暧昧,将手抽回来,抿着唇角道,“我今日是不是有点奇怪?心猿意马的。”
林别叙歪着头看她,忽而笑道:“陈倾风,你若是一直这样直率,也挺好的。”
倾风坐不住了,不安地起身,上下检查了番,没发现那里不对,回说:“你脑子也糊涂了?我不过是出去吃了顿饭,说得好似我着魔了。”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焦躁道:“是不是貔貅搞的鬼?还是这屋子风水不对。”
林别叙在后面叫道:“倾风。”
1!?”
她敷衍地转过脸,就见林别叙两指间的一道金光点在她额头,随即眼前昏黑一片,杯子脱手砸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别叙弯腰将人捞住,抱了起来,看着怀里人的脸,眼中满是笑意,嘴里却数落着道:“叫你别去,你不听,自己着了道。龙脉与白泽妖力点化出的花妖,哪是那么好对付的。”
翌日早晨,倾风是被窗格里透进来的曙光晒醒的。
混着灰尘的光团鎏金似地滚动。她起身瞅一眼天色,发现不过刚到日出时分。
院里落了大堆的叶子,貔貅带来的那些植株似是水土不服,一晚上去了半条命。
倾风洗了把脸走进厅里,就见林别叙手里转着把扇子,坐在椅子上出神,见她进来,也只是扫了一眼。
倾风张开嘴本想喊人,见他面色有些冷淡,便忍了下去,顾自倒了杯水,小口地喝着。
喝完的时候,林别叙冷不丁说道:“我喝过的。”
倾风愣了下,顺势把杯子放下。
林别叙又说:“骗你的。”
“我喝够了。”倾风说,“你喝过的我也敢喝。”
林别叙看着她,脸上神色不明,看着是自然的笑:“是吗?”
这气氛着实诡异,倾风怀疑是自己昨日招惹了他。可怎么也想不起下午的事情,只记得去找王道询了,如何回来的也不知道。
正好貔貅走进来,对着二人打了声招呼:“起得真早,你昨日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叫先生等了你一夜,记得下回早点。”
倾风掀开眼皮,扫了他一眼没搭理。
貔貅自讨没趣,嘀咕了声,在她边上坐下,想拿起杯子喝水,被倾风一掌按住。
“你恶不恶心?这杯子我喝过了。”
貔貅冤枉道:“这里就一个杯子啊!”
紧跟着反应过来:“对啊,我买的一套茶具,春夏秋冬四个杯子,怎么就剩一个了?”
倾风往地上看了一圈:“别想诬陷啊,我来的时候就这一个。”
林别叙说:“昨日溜进来一只大耗子,窸窸窣窣一顿乱窜,把杯子都给顶碎了。”
“什么?!家里闹耗子?”貔貅拼命拍着手,生怕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再看倾风慢条斯理地喝水,更觉得作恶,一脸厌弃地道:“喂,陈倾风,好歹是个姑娘家,能不能稍微讲究点?耗子爬过的杯子你也喝啊?”
这蠢话都能信。貔貅把脑子都给当了吧?
倾风摊开手道:“无所谓啊。是只貌美的耗子,它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它。”
貔貅反反复复地端详着二人,半晌后露出若有所悟的神色,说:“砸坏我的东西要赔钱的啊。”
倾风侧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