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也要搬来!”貔貅当机立断道,“姑娘,你看着这只臭鸟,别叫他把人掳走了,我去去就回!”
“看什么看啊?我快饿死了!”倾风拽起林别叙,“走,出门吃饭去!”
貔貅脱口而出:“我来买!”
倾风喜形于色,正要叫白重景看看,什么是差距,貔貅边跑边说,补了一句:“你给我钱就行!”
倾风:“……”
啧,拳头都硬了。
貔貅一走,整个院子陷入一阵异样的冷清。好似满江的波涛须臾间停了下来,变得风平浪静。
没了他的聒噪,还有点不适应。
白重景自觉蹲下身,清理被自己打坏的木桌。
倾风拍拍手,准备回去换件衣服。
她走上长廊,林别叙跟了上来,叫道:“倾风师妹。”
倾风回过身,以为他是有事要说,拽着他贴到墙上。
林别叙说:“怎么?我那么见不得人?”
倾风心里喊冤,拉着他要往外面去:“来来来。你想叫谁看?”
林别叙顺势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笑,片刻后才道:“去我房里。”
倾风憋着气回了一句:“怎么?我那么见不得人?”
白重景眼神犀利地朝这边刺了过来。
倾风默了默,有点扛不住,别过脸道:“走吧。”
进到屋里,林别叙反手合上大门。
倾风不解看着他,等他开口。林别叙却是抬手,先在她肩上轻轻拂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问:“你今日去见王道询,可有遇见什么反常?”
倾风没见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想了想,回说:“没有啊。就是又听了个酸楚凄怆的故事。”
林别叙不置可否,让她坐下:“详细与我说说。”
千峰似剑
(“别叙师兄,王道询看着比你聪明啊。”)
倾风饿着肚子, 是没什么耐心与人促膝长谈的。将整个过程精简成一句话,想借此打发林别叙。
“王道询说都没见过。不过在看到那女妖的画像时,他稍稍出了点神。”
林别叙静静坐着, 与她无声对视。听她没了下文,也不催促,只是打开自己的扇子,一派和善平易地看着她。
倾风喝了口水,挑拣着将跟王道询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说完后强调道:“没了。”
林别叙若有所思地放下扇子,伸手去翻桌上的茶杯。
倾风说:“似曾相识对吗?我也是这样觉得。人境的妖远没有妖境的人多, 想来这样的事情在妖境不算罕见。”
她说着“啧”了一声,觉得这些自肮脏污浊中根生抽长出来的卑劣,光是提及就腥臭不堪,一时间难以评价,又往嘴里灌了杯水。
林别叙眸光半阖,表情看着有些冷淡,在意的全然与倾风不同,手指转着茶杯,说:“你再说一遍, 他在看见那副画像的时候,说了什么?”
倾风不明就里, 迟疑道:“画里的人没有那么好看?”
“他只说了这一句?”林别叙不知在想什么,莫名其妙地摇头道, “有些不像。倾风师妹别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吧?”
倾风哪容他污蔑:“什么我健忘!他除了这一句, 就是夸我, 说我长得比画上的人好看。我不提不过是想表现得谦逊一些, 免得又叫你说道, 你这人怎么还刨根问底呢?”
她谴责道:“林别叙, 你与我之间,能不能多点信任啊?”
林别叙抱了个拳以作赔罪,好奇问道:“那倾风师妹是如何回答的?”
倾风被他这无聊的问话弄得有些烦躁,粗声粗气道:“我还能怎么回答?我出门没带银子!难不成还能因为他说话好听,凭空变出一把钱来?”
林别叙别过脸笑出声。
“你什么意思?”倾风感受到了羞辱,抬手敲敲桌面,按捺不住火气,威胁道,“林别叙,你这张脸,花了也好看,要不要试试?”
林别叙按住她的手,克制地收好自己的表情,只是唇角的一点弧度还是难以抚平,佯装严肃地道:“倾风师妹难道没觉得,王道询今日与你说的话,有些动机不纯吗?”
“哪里动机不纯?”倾风眉眼低垂,再三回顾了一遍,狐疑道,“难道不是我们动机不纯吗?”
林别叙说:“我觉得不是。王道询这小妖外宽内深,不可估测,照你话来说,便是心眼子成精。他面上看着是个谄媚阿谀的小人,实则盘算缜密、滴水不漏,他如此谨慎内敛的性情,缘何会与你这样一个并不相熟的外人吐露真心?何况自打你出现起,便没少给他添麻烦,连面上的身份也是半真半假……哦,现下他该知道那是假的了。”
倾风天不惹出桩大祸出来,就该值得敲锣打鼓欢声相庆了。以王道询那谨小慎微的作风,知晓她顶着狐君的名义胡作非为,该对她避之不及。哪里还能与她推心置腹,甚至末了说出那么一句颇为暧昧的话。
倾风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