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的攻势挑了过去。
青年虽避开陈冀致命的一剑,但被掌风所伤,重重撞上身上的殿门。
“哐当”一声巨响,连带着室内的家具都被跟着震颤了一下。
狐狸正在做梦,梦里他与妖王交手,被对方倒提着抽打,愤慨难当之际,被屋外的动静猛然惊醒,惊恐地坐了起来。
才发现自己睡在白泽的塌上,还压着人家的衣服。
狐狸抹了把嘴,竖起耳朵认真听了会儿,对陈冀的剑风略有熟悉,眼睛发亮,当即兴奋地叫道:“陈冀!是陈冀来了!他怎么回来了?先生你有救了!”
纪钦明已经不在,殿内换了一只大妖镇守。
对方也正侧耳听殿外的动静,听狐狸开口,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说:“小狐君,若是嫌太过自由,我也可以绑了你的手脚,将你塞进角落。”
狐狸不屑,冲他做了个鬼脸。
区区绳索,能困得住狡猾的九尾狐?若是寻常的禁锢方法有用,禄折冲早把他吊起来了。
他回忆起梦里的憋屈,不由怒火中烧。
……想他堂堂九尾狐,这也打不过,那也打不过,过的是什么鬼日子?全赖陈冀斩了他两条尾巴!
狐狸在“识时务”与“挠他两爪”之间徘徊不定,呲着牙,头发都要直竖起来,腹中疯狂咒骂,忽然叫白泽按住了肩膀。
狐狸收敛了气焰,不解看去,白泽抬起手,并指点在他额头。
灵光顺着先生冰凉的手指传入他脑海,与此同时还有白泽的一点气运。
狐狸心惊之下,挣扎着想要拒绝,可先前还软弱无力的白泽,此时一只手坚硬如铁,竟牢牢将他按在了原地,不容他动弹。
直到那双手退开,狐狸仍怔怔地坐在原地,消化着白泽悄悄传给他的几句嘱托,以及身上凭空多出来的几十年气运。
他听见殿外多出了几个新人,周师叔放旷地笑道:“怎么那么多人欺负我师兄一个?有本事上我刑妖司来寻事,想必是做好了群战的准备,也叫我来会会!刑妖司的大半修士正在路上,单你们几个,怕不够看啊!”
双方很快打将起来,外头一片乱斗声。分不清什么剑、刀、鞭的,连野兽的嘶吼也有。
狐狸仰头看着白泽,后者冲他轻轻颔首,又抬手慈善地摸了摸他发顶。
狐狸险些要哭出来,眸中水光闪烁,想到自己以前还不听话,总盘算着逃先生的课,更是悔恨不已。
每每要到遇难的时候,无力反抗,才反省自己平日修行不努力。
负责看守二人的大妖自方才起便起了戒心,干脆起身朝他们走来。
不是一定要将这小狐狸带回去。
这小东西在,能拿来换个人情,死了也不是什么坏事。九尾狐血脉断绝,算是少去禄折冲一个心头大患。不过是白泽庇护,杀他有点麻烦。
狐狸见他靠近,单膝跪在塌上,凶狠地冲他亮出了手上的利爪。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外头的打斗声朝这边不住靠近。一道重物又一次砸在门上,整面墙都开始震颤,大门似要被破开。
大妖下意识偏了下头,狐狸觑机化为原形,急如电光,从一侧的窗口冲了出去。
“陈冀!”狐狸直接拿脑袋顶破了木窗,落地时晕头转向地滚了一圈,不等恢复,四肢在地上飞快奔跑,心跳加速地尖叫,“陈冀我来了!”
剑出山河
(来日道路险阻,诸多困苦,望尔等能够自渡。)
日出东方, 似乎只在一瞬之间,方才还是段未尽的凉夜,剑刚染上血, 浅色的柔弱的日光,便照亮了陈冀沧桑的脸。将他满头的白发渡上了一层金。
陈冀听见喊话,挥开对面的人前去接应。
殿内的大妖跟着从窗户口的破洞里跳出来,右手一甩,从袖口处伸出一截藤蔓。那长蛇似的藤条还没拿到狐狸,先对上陈冀的剑气, 被劈作两段。
狐狸撒腿冲刺,先是跳在陈冀的肩膀上,尖锐的爪子将他衣服勾出数道口子,见周围安全了,又赶紧跳下来化为人形。躲在陈冀身后,扯着嗓子叫道:“先生说,叫所有人都快走!马上下山,远离剑阁!”
陈冀身边围着的敌人最是多,他善于独斗, 一人牵制,尚算自如, 要多顾忌一只狐狸,便显得左支右绌了。
此时山间的师叔们正闻讯赶来, 为首之人长臂高举, 将手中剑掷了过去, 喝道:“陈师兄——接剑!”
陈冀反手拎起狐狸往后倒拖, 脚下运劲, 腾跃而起, 接住了那柄剑,低头问:“先生人呢?”
“先生此刻动不了,被禄折冲用劳门子的阵法给锁住了!”狐狸声音急促得舌头都要打结,“他说禄折冲要在剑阁的峰顶上重开一处通道,将少元山那条龙脉的妖力引过来,再以纪钦明的血祭把人境的国运转过去。所有留在山上的修士都会因此遭难,不如速速退开,这不是凭武力能阻挡得了的事,莫要无畏牺牲,反成了他阵法的祭品!”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