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手指贴着门缝往下划了一道,留下一排齐整的黑字,隔绝外面的声音。
他回过头,玩笑了句:“倾风师姐,果然厉害啊。”
倾风笑着应承:“那是自然。”
三人没多闲话,一同检查屋内的陈设,看还能否找到杨晚吟留下的线索。
倾风粗糙地扫了一圈,爬到松软的床上,去翻被褥下的边角。准备下去时,察觉墙面有些奇怪。
她隔着纱幔,去摸墙上的痕迹,发现上面是一个深深的掌印。看大小是女人的手,但看深度,得是极大的力气,或带着内力轰去才能留下那么完整的形状。
倾风来回比了比,正要招呼另外两人来看,才发觉屋内不知何时没了动静。连正常人的呼吸声也消失了。
她转过头,身后空空荡荡,了无一人。
房间门窗紧闭,门缝上亦没了谢绝尘留下的蝇头小字。
竟是在不知觉间,被拉进了幻境。
剑出山河
(“酌泉师姐!他要杀我!”)
倾风戒备地挪动到床沿, 半蹲蓄势,视线来回搜查数圈,目光可及之处并未发现任何危险。
她脚下轻蹬, 如野兔般轻盈前跃,落地时动作矫健地在地上翻滚一圈,与雕花木床拉开距离,并伏低上身,趁机朝床底张望一眼。
只有一层积落了许久的灰,以及几个盛物用的木箱。
木床晃动着发出刺耳的噪音, 倾风对着虚空试探叫道:“喂?”
无人应答。
她拍拍手站起身,沿着墙边缓步走动,顺道从案上摆放的花瓶里将一根半开的桃枝抽出来,用以挑开床边遮挡视线的垂帘。
待她将屋内整个转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寻见,只有满腹疑团。
这幻境若真与那大妖的妖域有关,总不能对方煞费苦心地将她拉进来,却什么都不做。
倾风将那脆弱的桃枝当是短剑,忖量时随手挽了个剑花。绯红的花瓣洒落下来, 被她剑风一道扫开。
要说这世上,将胆肥的论资排辈, 那么敢将倾风拉进妖域的绝对得在前三。
只是不知怎么,自打出了界南, 她与幻境就颇为有缘。
倾风走到窗边等了等, 还是不见那大妖出现, 独留她一人在这儿疑神疑鬼, 显得莫名愚蠢。
她起了燥意, 一脚踹翻面前的木凳:“喂, 你要唱戏,也不能光摆个台子吧!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就出去了啊?”
照旧是万籁俱寂。
倾风深感乏味,哂笑道:“想困住我?你这破幻境,能容得了山河剑的剑意吗?”
她一掌推开中间挡道的木桌,腾出一块空地,提起手中的桃枝,挥出自剑意中领悟出的一套招式。
细枝斜掠,视野中的画面如同被某双无形的手抓取了一把,怪诞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