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剑术那么厉害!”柳随月羡慕着,不免开始自怨自艾,“我就不一样了,干什么都只能靠运气,也就力气稍微大一点,学棍学了好几年都没学出什么名堂。唉,每回考核都得丢人,还有个特别笨的兄长,整日拖我后腿。”
柳望松:“什么!你骂自己就好了,不要总是捎带我!”
倾风拍肩安慰她,可说了两句想起她几乎是天道大运的遗泽,是纵然被自己抢了五十两,随意走在路上也能白捡一块金子的招财童子。剩下的话酸得说不出口。
她转头瞥一眼袁明,见到比自己更贫穷的人,心里才总归好一点。
袁明察觉到她欲言又止的眼神,不由心下发毛,冲她颔首示意。
林别叙注视着二人的无声交流,直白问:“你看他做什么?”
倾风面脱口而出:“那你看我做什么?”
柳随月条件反射地劝和:“诶你们别吵。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林别叙眼睫一阖,脸上装出几分黯然神色:“是倾风师妹讨厌我,一听我说话就针锋相对。”
柳随月便无声看着倾风。
真是六月飞雪还被踩得脏黑,倾风无意解释,摆手道:“我先回了。”
等她回到木屋,陈冀也已经回来了。在院里点了盏灯,靠在门口等人。面容沉静,似是终于想通。
倾风松了口气,又不知该说什么,想到自己一身的泥,过去拿水桶。
陈冀抄起靠在墙边的竹杖,轻敲在她肩膀,让她止步。
倾风问:“怎么了?”
陈冀声音还有些发闷,问:“你去参加持剑大会的选拔了?”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冷不丁地放几个傀儡出来,顺道玩了一会儿。”倾风将他竹杖推开,按着肩膀道,“师父,你今日掐得我骨头都快碎了。”
陈冀吹胡子瞪眼:“活该!”
倾风笑了下,抬步往里面走去。
陈冀又沉闷地问:“你想执剑吗?”
倾风无所谓地道:“师父你希望我想,我就想。”
陈冀对她态度不满,拔高了声音:“你多想想,你若执剑,要做什么?”
倾风喊口号似地说:“杀进妖域!夺回失地。擒拿妖王,斩杀示众。”
陈冀摇头:“不够。”
倾风思忖了下,补充道:“肃清妖域,鞭尸妖王!”
陈冀见她敷衍,生气道:“不够!”
“还不够?”倾风说,“再不够要累及无辜了吧?”
“唉,算了算了。”陈冀捂着脑袋道,“你只会气得我头疼。指望你,真是塌了天了!”
倾风全无自觉,还嬉皮笑脸地讨嫌道:“老了是这样的。师父注意休息。”
剑出山河
(你今日最好不要下山。)
翌日早晨, 刑妖司便在大殿前张贴了一份布告,上面是昨夜通过考校的弟子名单。
之后几天还会陆续进行一些考核,以察验弟子的修为与应变。
倾风没去看,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摆在床头,随时可以回界南。来去倒是轻松,只有几件衣服。
陈冀却说:“急什么?多留两日,你也正好逛逛上京城。”
并给她丢了一袋银钱,让她去挥霍。
倾风受宠若惊, 问:“师父,您发横财啦?”
陈冀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我几时短过你吃喝?全是你自己败家!找你新认识的那几个朋友玩去,少在我面前碍眼!”
倾风被他挥着竹杖轰出院门,只能沿着山道往上闲逛,打算去找狐狸打发时间。
持剑大会召开在即,就那小狐狸最游手好闲。而且真离开京城,还是要提前同他打声招呼的,免得到时候他又写信到界南骂人。
早晨山顶雾气未散,桃李飞花如雪, 溪岸山岩里环绕着虫鸣鸟叫。倾风在这秀丽春光中走到一半,远远听见了柳随月的声音。
柳望松跟柳随月虽不是同一个师父, 但平日都在一起练武,今日师父们不在, 二人坐在空地上偷懒。
柳随月抱着本书在柳望松面前抑扬顿挫地诵读, 念两句, 抬头问一声:“阿财, 你觉得呢?你怎么不说话啊阿财?你是不是听不懂啊?”
柳望松神色哀怨地靠在一块石墩上, 手中长笛焦躁地旋转, 竟不还嘴。
倾风新奇道:“你是拿到他什么命门了?”
柳随月回头看她,面上一片喜气,比捡了金子那日还高兴。
“他昨夜用了大妖遗泽,往后天内,只要说话就会喉咙剧痛,只能做半个哑巴了!”
这大妖遗泽生在柳望松这样的话痨上……可真是堪比酷刑了。
柳望松被迫闭了口,手势却打得活灵活现,愤怒一指柳随月,再下滑点了点她的脚,最后比着自己的喉咙。
倾风惊然发现自己居然读懂了。
“他说如果不是你三脚……三足金蟾的威能,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