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桑清衍对傻鸟一向十分爱护,虽然表面看他总是冷酷而严厉,但盛千婵看得分明,他这个人心地软得很。
当着他的面伤了傻鸟,又说这样的话,几乎不亚于往他心尖上捅刀子。
盛千婵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指,感受到他的指尖微微攥紧,杀意几乎化作实质透了出来,她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对着树下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孔冷声道:“赤天即便不是人,也好过有的人比它更像禽兽。”
“你说是吗,温长老?”
她在最后三个字上加了重音,声音几乎是在牙缝间挤了出来,像是要将这个称谓碾碎一般。
树下,顶着温长老面孔的儒雅男人抚手仰合而笑,连眼尾浅浅的细纹都透露出温柔的意味来。
他温声道:“夫人倒是比我想得还要聪慧有胆识,原以为只有仙尊见到了我不会惊讶,没想到夫人也是如此,不错,哈哈哈真不错。”
盛千婵冷冷回道:“我可当不得温长老的夸奖。”
说完,她回头看了眼桑清衍。
桑清衍面无表情地盯着满脸微笑的温长老,手中长剑轻鸣。
温长老有问题,早在他的意料之内。只要活在这个世上,不管是谁,做过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不留下丝毫痕迹。
寻根溯源,最容易发现的就是出现在每一起事件中的那个人。
刚好,从大婚那次的传送阵出问题,再到银霞山变故之前,每一次或多或少都能窥见温长老的身影。
当他把所以怀疑的事件一一往前倒推时,这人身上有问题的迹象便愈发明显。同样,与这人有所关联的易子钰,也被他列入了怀疑的范畴。
正是因为有了较为明确的怀疑对象,桑清衍才想借机设局引温长老露出破绽,名正言顺地处理掉他以儆效尤。
在他看来,温长老默默潜伏了这么久,不管是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考虑,还是为了等待恰当的时机,在事情没有发展到最为关键的时刻,他都不会盲目地暴露自己。否则这么多年来,桑家内部早该出问题了。
上一次试探之后,他依然选择无事发生般回到桑家也说明了这一点。
然而,有些事情确实发生得很突然,超出了桑清衍的预料。
西荒率先出事,让封印被掀开了一个角,邪魔的力量大增,似乎也反过来影响到了温长老,至少让他做出了某些决断。
桑清衍不清楚他具体的计划,但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有所猜测,天魔王“厄”要脱困,桑家祖陵之下镇压的封印节点非破不可,桑温是冲着封印来的。而要做到这一点,圣物的存在也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