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一个又一个有形的半透明文字。
清脆娇甜的声音戛然而止。
剩下所有的传音都逐渐转为文字显现。
桑清衍皱着眉,也摸不准盛千婵到底是为什么找他,又疑心确有正经事,便凝神望去,只见水镜上文字闪烁,首先跳出了两个字:“在吗?”
桑清衍:“……”
就在他一个愣神的刹那,无数文字一个接一个冒出,半人高的水镜很快被一连串的“在吗”刷屏。
桑清衍:“…………”
这女人是夏日的蝉么,怎么能有这么多废话。
“我大婚时能不穿嫁衣吗?”
盛家。
某座被结界困住的院落里。
盛千婵毫无形象地在床上翻来翻去,一会儿滚到床头,一会儿滚到床尾,累了就停下来,举起传讯符看两眼。发现没回应,她清清嗓子,又开始深情呼唤。
“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仙尊大人你在吗?”
“……”
无人理会。
喊完一阵,盛千婵把传讯符往枕边一丢,又接着打滚。
大鸟跟她一样懒洋洋地瘫在房里的软塌上,翅膀舒张,小眼睛惬意地眯起。
右侧的小圆桌上,瓜果灵茶一应俱全,随着大鸟侧头微微张口,一颗一颗葡萄似的小巧灵果便飞进了它嘴里。
它囫囵吞下,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轻啸,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的主人正在遭遇一场语音骚扰。
一人一鸟,在盛家不愿多生事端的态度下过着颓废而舒适的生活。
谁也没有考虑到传讯符对面,桑清衍烦躁不爽的心情。
如此反复几次,当盛千婵再次拿起传讯符的时候,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道夹杂着几分隐忍的冰冷声音。
“有事说事。”
盛千婵“哦豁”一声,腾地翻身坐起来。
喊了这么久没应声,她还以为自己被屏蔽了呢。
盛千婵略微思索,稍稍沉吟,朱唇微启,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
另一边,桑淸衍看着水镜上显露出来的几个大字,面无表情,唯有拢紧的眉心昭示出他的情绪并不像表现出来得那么平静。
桑淸衍罕见地生出了一丝后悔的情绪。
赤天为了几口吃的抛下他这个主人,非要跟着盛千婵,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难理解。
盛千婵打蛇随棍上,借着赤天给自己撑腰,同样也没什么。
唯独在盛千婵后续的举动上,桑清衍失算了。
他以为盛千婵说要让傻鸟当信使方便两人联络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居然来真的。
当看到赤天不情不愿地叼着信回来,一只爪子踏在门外,恨不得收到回信立刻离开回去复命的样子时,桑淸衍只觉得丢人极了。
这算什么?
这鸟到底还知不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
堂堂凶禽后裔,他养了那么久,就是让它给人当信鸽的么?
桑淸衍绷着脸,克制住不满,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扔了枚传讯符让这没良心的傻鸟带回去给盛千婵。
有传讯符在,有事说事,也省得傻鸟来来回回的飞,看多了不光觉得烦,也容易叫他生气。
……原本,桑淸衍是这么想的。
现在,他觉得自己莽撞了。
谁能想到盛千婵不在他的眼前晃悠了还能有这么多废话,方才那铺面镜面的“在吗”两字,看得他都觉得眼睛疼,也不知道她究竟念叨了多少遍。
桑清衍按了按眉心,一贯清冷的脸上都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躁郁,眼神更是如同结了冰一样,冷冷地盯着水镜。
“既然没什么事就别说了。”
他很忙,不想听。
“等等等等,我想了想,这事也挺重要的,你听我说完”
盛千婵听出了他想结束对话的意思,赶紧抢在他屏蔽传讯前三言两语交代了自己的目的。
“仙尊大人,你那还有别的功法吗?之前给的几本我试了试,效果好像一般。”
被盛家关了禁闭不让随意进出,盛千婵能想到的消遣方法之一就是修行。
可惜,她手头也就一本大路货《养气诀》能修炼,其他高端点的功法是一本也没有。缺少了相对应的后续法门,修行这条路便很难走得顺畅。
上一回让赤天帮忙联络桑清衍,也是存了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他竟然还真好心丢给她几本修行法门让她自己研究,这让盛千婵多少有些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