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睁开眼,只见少年睫毛颤抖,泪痣楚楚动人。
再一次吻上去。
唇与舌勾动的瞬间,时屿身体一震,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一下子把钟意抱了起来,钟意被这一变故惊得两条细腿只能夹住时屿的腰。
几经辗转,最后被放在了流理台上,但台面冰凉,钟意的身体火热,她被冻得一下子僵了身体,挣扎着要从上面跳下来。
时屿为了不让钟意被冰到就把手垫到了台面上。
呃,也就是钟意的屁股底下。
钟意狠狠地咬了时屿一口,声音气急败坏:“臭流氓!”
时屿羞得立刻抽回了手,像是被非礼的人是他似的,整个人宛如煮熟的虾子,浑身上下都是粉红色。
桃粉的唇瓣上此刻破了条口子,此刻正往外渗着血丝。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时屿快急哭了。
他不敢抱钟意,只能束手束脚地呆站在原地:“我怕姐姐冰到,姐姐别讨厌我呜。”
“……”
钟意揉了揉额角,对他招手:“过来。”
在他的头上摸了几下,好声好气地哄他:“我没讨厌你,就是你突然摸我……我、我不好意思嘛。”
“那就是说姐姐不讨厌我?”时屿抬起沾湿的睫毛,一绺一绺地好像某宝上卖的芭比睫毛,狗勾眼清澈见底。
“不讨厌你。”钟意又撸了撸时屿的脑袋,“喜欢时屿还来不及呢。”
俞世有点焦虑。
这从他时不时盯着厨房门就可以看得出来。
手指焦躁不安地敲打着沙发的扶手,终于看到了门从内打开,他眉头一松,刚要露出点和颜悦色,就一眼看见了钟意春情弥漫的脸蛋。
哦,还有他的弟弟,总是不自觉地舔嘴唇上破的小口子。
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俞世瞳孔一缩,手指抓住掌下的沙发青筋暴起。
“两个人洗三个碗都要这么久,医院里要是有你们俩,排队的病人要等到一百年以后才看得上吧。”一开口就阴阳怪气。
时屿不仅自己对着钟意乖乖,别人也得对着钟意乖乖。
“哥……”他皱着眉头看了俞世一眼。
俞世哼了一声,撇过头。
然后又转回来,他现在看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来气。
“回去了。”他硬生生从两个人中间走过去,站在不远处对着时屿说。
时屿看了他一眼,但也知道时间不早,只能和钟意告别:“姐姐明天再见哦。”
“明天见。”钟意送他们到了门口。
等人走了,被摸的地方还是像被火烧了一般,火烫火烫的。
气恼地喊了一声时屿的名字,钟意跺了跺脚,明明是她被占了便宜,怎么还要她去哄时屿呢。
可恶,下次就让他哭一顿。
她拿起睡衣去洗澡,没想到刚开始洗没多久门口就传来敲门的声音,只能匆匆擦了擦身体,套上宽大的睡衣跑去门口。
在猫眼看了看,依稀能看见时屿的轮廓。
她打开门,纳闷地拍了拍手,只见一片漆黑,钟意嘟囔了一句:“这灯怎么又坏了。”
然后疑惑地看时屿:“怎么回来了?”
时屿看到她身上的装束,声音有些哑:“药在沙发上没拿。”
钟意啪嗒啪嗒地跑回去,果然在沙发上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打开检查了一遍才跑回门口递给了时屿。
时屿接过,转身要走。
钟意喊了他一声:“等一下。”
就在少年疑惑之时,怀中突然撞入了个柔软的身体,钟意拽着他的脑袋往下拉,甜蜜的呼吸打到他的脸上,裹挟着淡淡水汽。
钟意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磨了磨牙齿,这一次她控制了力度,倒是没再咬破。
然后在他呼吸大乱,低着头去追逐她的唇时,钟意猛地推开他:“拜拜。”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门。
少年呆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手指触了触唇瓣,没来由地发出了声轻笑。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少年拿出来看了一眼
[哥,怎么还没来?]
他左手不自然地接过药袋子,用右手打字:
[马上]
黑暗里少年漆黑的瞳孔泛起了愉悦的光。
“哥你怎么这么久了才过来?”
一打开出租车的门, 俞世就听到了来自弟弟的声音。
他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上的袋子,舌尖探出在唇上舔了一下,声音莫名心虚:“受伤了, 走不快。”
出租车启动起来,时屿没再说什么, 显然是相信了俞世的这番说辞。
兀自愉快地盯着窗外,唇角的弧度怎么也下不去。
到了二人的家中,时屿先是给俞世送了水盯着他把药吃了, 然后又开始在厨房里鼓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