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则自有劫难。◎
对于方明舟来说, 近来最苦恼的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如何教导那个天资十分差的小徒弟。
不过,洛翦星这个小孩笨是笨, 但还蛮听话的,不怎么叛逆。
风薄引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会和方明舟争起来, 情急之下,甚至还变回原型咬他,为此,方明舟已经熟练掌握了打蛇就照着七寸打的方法,现在倒是不怎么用上了。
第二件事,是如何面对那个——比他还要早加入合欢宗的大弟子。
本来吧, 徐沉云因为早年便拜入钟鹤门下,与宗门的长老们都很熟悉。
认识了这么多年,方明舟就差和他称兄道弟了。
结果冷不丁得知他竟然和自己的徒弟在一起, 这辈分顿时就乱了套了。
你想, 你的老友与你的弟子在一起了,这件事搁谁身上都得适应一段时间吧?
方明舟甚至有种嫁女儿的错觉, 现在看徐沉云都有点不顺眼起来,将他找过来好好审问,你以前都是那般漫不经心地对待情爱之事, 不会是想耍她吧?我告诉你,我可不允许哦,你说你入魔的时候是唐姣救了你,你要以身相许,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觉得自己闭个关, 再出个关, 就像老妈子似的,念叨这个念叨那个的。
至于唐姣拜珩清为师这件事,方明舟在得知她被鞭策得一举拿下丹修大会的头筹之后就释怀了,毕竟连他都没拿过丹修大会的头筹呢。他这些年,也确实是疏于了对唐姣的教导,尽管他和珩清是谁也不想理睬谁,但是看到唐姣能走到今日,他还是很高兴。
压在心头的事情全部解决了,方明舟一朝直接进入养老阶段。
每天窝在洞府里好好养伤,喝喝茶,看看风景,偶尔抱着猫去丹修殿遛个弯,查看一下弟子们的修炼情况,再给庄轻发条法决——“还没玩够啊?什么时候回来炼丹?”
庄轻毕恭毕敬地回复了:“诶呀,您出关了?什么炼丹,我有点儿听不懂。”
方明舟表示:“你师妹都六阶了,你这个小五阶。”
庄轻:“?”
庄轻:“师父这是在暗讽我?”
方明舟:“哈哈,你觉得是就是呗。”
他这厢正和自己的弟子唇枪舌战,斗智斗勇。
而鼎中丹药正沸,风薄引恰巧问起唐姣等人如今在何地。
方明舟摸摸怀里龇牙咧嘴还不是很习惯他的猫咪,抬手指了指东边儿。
一旁的洛翦星呆头呆脑地顺着方明舟指的方向看了看,“没有呀。”
方明舟揪住他的脸,转向更远处,说道:“小笨蛋,他们如今正在东山啊!东山,高台宴,听过没有?你跟你小姨都是缺心眼的,看来你以后要学的东西可多了去咯。”
洛翦星:“疼疼疼——”
他们在那边闹腾着,风薄引打着手中的扇,看向遥远的东际。
也不知道小师妹等人此行是否顺利,他默默地想,希望一切如计划那般吧。
与此同时。
东山之角,群云之间。
修真界的大能都聚集在此地。
每年由九州盟举办的,邀请各门众的宴席,设于昆仑,名为“群门宴”。
而这同样由九州盟举办的,邀请各高阶修士的宴席,设于东山,名为“高台宴”。
此次的高台宴,主要讨论的是阴火一事,以及徐沉云撰写完毕的吐息法。
待卿锁寒在众人面前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解释了一番,省去了天地机缘循序的道法不谈,重点讲了他们身处深层地域的境况,负责拓录的萧琅也将符箓分发了下去。
“这便是我前段时间侥幸从阴火中活下来的秘诀,我将其概括下来,取名为‘锁息之法’,与盟主商议后,决定将它公之于众,愿借此秘诀,在对抗阴火之际尽一份绵薄之力。”徐沉云望着那些翻看符箓中内容的修士,说道,“在场诸位皆是各宗各族的佼佼者,应该很轻易就能看出这锁息之法的规律,对人体有利而无害,至于弟子、族人是否需要修习这秘诀,就由各位自行斟酌,徐某已经抛砖引玉,接下来的就靠诸位了。”
宴中一时沉默,只余符箓滑动的声音。
秘诀不长,字数不多,他们很快就翻看完毕。
萧琅适时地说道:“如今的九州已经与往日大不相同,九州不是某个人的九州,而是‘我们’的九州,五百年前,阴火一事结束,百废待兴,各宗各族人心惶惶,彼此之间生出间隙,生怕再发生一次这种事件却没有自保的能力,于是隔阂愈大,所谓秘典也束之高阁,随着九州盟的逐渐完善,这种状况有所好转,然而彼此之间仍然有隐瞒。”
徐沉云点点头,接道:“此前,我宗一直隐瞒卿真君脱离深层地域一事,实属无奈之举,也正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们才明白,原来互相隐瞒只会导致事情发展愈发曲折。我宗不愿袒露掌门为何而失踪,西海龙族、琉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