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讨回来了,总不可能不将它喝完吧,多可惜。”
她想了想,提议道:“既然师兄不想让我多喝,就帮我分担一些,如何?”
“那到时候喝得烂醉的人或许就是我了。”
“又在开玩笑了,师兄的酒量应该很好吧?”
毕竟——当初在群门宴上的时候,唐姣清晰地从他身上嗅到了梅子酒的味道,然而徐沉云的行为举止都很清醒,包括他说话时也仍有逻辑,可见他的酒量应该很不错的。
她不知道的是,徐沉云不是酒量好,而是从来不会让自己喝到醉。
徐沉云听唐姣这样说,像是默认了一般,不再推辞,“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敲定下来,唐姣同他道别,满意地切断了联络。
这下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了。她想。
时间推移,不久后,徐沉云就从九州盟回来了,手把手继续教唐姣吐息之法,他这次当然要比昨日更加温柔耐心,细细地贴着她的耳畔夸她“做得很好”、“很不错”。
待到修习告一段落,唐姣沐浴完毕,兴致冲冲地拎起酒壶就去找徐沉云。
徐沉云正在记录吐息法的各细则,见到她来了,便搁下手中的笔。
他问道:“你想去哪里喝酒?”
原以为唐姣要说桃林、凉亭一类的地方,结果令徐沉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就在卧房里喝酒吧”,他一时有些迟疑,又听她添了一句“开窗就能赏月”。
徐沉云心中有点怀疑。
不过,毕竟邀请他的不是别人,是唐姣。
他也就看破不说破,跟着唐姣到了他以前住的卧房——如今是唐姣住的。
两人落座,徐沉云拿出没怎么用过的酒杯,正欲将手伸向那壶酒,替唐姣斟酒。
结果半道被唐姣夺了去,她动作急切,笑容却不改,“师兄坐着,我来就好。”
说完,唐姣为二人的杯子满上了酒。
美酒滑入杯中,晕开层层縠纹。
唐姣笑着与徐沉云碰了杯,将酒杯递到了唇边。
徐沉云叮嘱了一句“别喝得太急”,也就将酒杯放到了唇边,眼睫微垂。
——唐姣确实是没怎么喝过酒的,这点没有说谎。
包括她拿酒壶的动作有些生疏,以及碰杯的时候像是在照葫芦画瓢,徐沉云都看在了眼中,不过,他想,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唐姣今夜怪怪的,就像是在隐瞒什么似的?
这酒的气息也很怪异。
尽管闻起来不甚浓烈,但只是稍微用嘴唇尝到点味道都能感觉到辛辣。
徐沉云不太喝酒,闻不出来是哪种,不过他好歹也是认真研究过如何合理避酒的,像是这种一闻就是烈酒的,他连一口都不会喝,基本上趁着对方饮酒的机会就倒掉了。
如果倒掉,对唐姣而言是不是不太好?
还是说,要告诉她李少音拿错酒了吗?
他难得因为这种小事情而犹豫了一阵子。
然后,徐沉云的余光就瞥见坐在他对面的唐姣,用袖子遮掩着偷偷倒掉了酒。
徐沉云:“?”
她还不太擅长这个,原本是往裙角倒,不慎淌了一些在地板上。
其实,这么一点动静就足够让徐沉云察觉到了。
偏偏唐姣还不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很费力地倒掉了酒,小声松了口气,再抬头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一副微醺的模样,看到徐沉云还没喝,劝道:“师兄怎么还不喝啊?”
这就是你说的“我都已经讨回来了,总不可能不将它喝完吧,多可惜”吗?
徐沉云沉默着,抿了一口酒在口中,让嘴里沾满酒气,然后全部吐掉。
至于剩下的,趁着他用酒漱口的功夫就足以倒掉了。
所以,最后展现在唐姣面前的是他滴酒不剩的杯子,像是他一口饮尽了似的。
唐姣高高兴兴地又给二人满上。
然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再倒掉。
如此重复了几次之后,酒壶终于见了底,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酒气。
唐姣倒在桌案上呼呼大睡,徐沉云晕头转向地碰翻了酒杯,对着半空发呆。
他耐心地等着唐姣露出真面目,于是维持了这个姿势好长的时间。
又过了半晌,原本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唐姣忽然睁开眼睛,从臂弯间偷看了一眼,发现徐沉云还真是维持着原先的那个姿势,按理来说,若是他没有醉得意识模糊,应该早就过来将她抱到床上了——唐姣大着胆子站起来,果然,因为她发出了动静,徐沉云的目光便放在了她身上,却没有什么反应,甚至并不惊讶她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清醒。
看来千梦酒发挥作用了,唐姣暗喜,不枉她演了这么久!
她试着唤道:“大师兄?大师兄?你喝醉了吗?”
徐沉云头上的玉冠已是歪歪斜斜,发丝半散,眼角微红,指节撑着下颔,偏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