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止住了步伐。
而颜隙替她们让出了一条道,说道:“祝你们好运。”
唐姣朝他点了点头,楼芊芊抬手召出雷霆之枪,握住唐姣的手,枪身化作电光,驱策风雷径直飞往风暴的尽头,离得越近,那种尖锐刺耳的怪响就越暴烈,浑身的真气像沸水一般蒸腾起来,汩汩地作响,鹏鸟的翅膀极力遮去风暴,却还是被割出道道血痕。
鹏鸟的哀鸣声响彻天际,唐姣侧过视线,发觉楼芊芊的脸色白得像纸。
她们都吃下了磐岩丹,但那股邪祟的气息太过猛烈,难免造成影响,更不要说楼芊芊还是驱使雷霆之枪的人了,枪尖已经有所破裂,法宝的损坏直接作用在了她的身上。
察觉到了唐姣的目光,楼芊芊笑了一下,宽慰道:“马上就快到了。”
唐姣却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楼芊芊的神情一变。
唐姣将手从她掌中一点点抽离,楼芊芊想要握住她,却又没有多余的力气。
“就送到这里吧,楼师姐,梁师兄。”唐姣说着,与此同时,她的手彻底从楼芊芊掌中抽离,在她怔愣的眼神中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紧接着,身体开始失重,急速下坠。
在彻底坠入深渊之前,春山白鹤鼎轰然显现,稳稳地将她的身形吞没其中。
唐姣透过缝隙望向楼芊芊的最后一眼,看到雷霆之枪彻底溃散,化为点点光斑融入她的体内,鹏鸟飞过来接住她的身体,将她往羽毛的更深处轻轻拢了拢,返身飞走了。
这样就好,她想,若不是自己主动放手,楼师姐还不知道要硬撑到什么时候。
雷霆之枪应该是无碍的,即使有所破损,回到楼芊芊的丹田内温养一阵仍能恢复。
唐姣在炉鼎里曲起膝盖遥望鼎口,在那外面不断传来了悲伤的风鸣。
春山白鹤鼎被风暴撞得叮叮当当作响,最终很不平稳地落了地,踉踉跄跄地往前跌了几步,想要稳住身形,鼎腿却不如人腿可以弯折,踉跄几步,还是哐当一声摔倒了。
她从鼎里一骨碌滚了出来。
李裳眉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小姑娘滚到自己脚边,动作顺畅地坐稳了。
“唐姣?”她惊讶道,眉头随即皱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唐姣四处张望一阵,发现眼前的都是合欢宗的长老,除了方明舟都在这里了。
她说:“合欢宗有难,我不得不回来。”
“合欢宗有难,也不该是你这样的晚辈来承担。”
李裳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腾出一只手把唐姣拉了起来。
此时,合欢宗的所有长老都在尽力用真气抵御肆意生长的血色光芒,分不出精力,大多只是略略侧头瞥了她一眼,唐姣注意到,徐沉云的师父,也就是剑宗宗主,名为钟鹤的女子,神情尤为疲惫,难得流露出了平日里少见的表情,嘴唇紧紧地绷成一条线。
“少音领着其他弟子撤离了,宗门内也就剩下你的师父,以及”李裳眉说到这里的时候,没能继续说下去,“你去和少音他们会合吧,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唐姣收起春山白鹤鼎,打定主意不走了,从百纳袋里取出五阶大元丹,依次分给在座的长老,尽管只是杯水车薪,不过好歹是解决了燃眉之急,即使李裳眉再不愿意让她这个对他们来说还是小孩的修士留在这里,也还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丹药,道了声谢。
做完这些后,她问:“出事的人,是大师兄吗?”
她声音很冷静,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似的,引得钟鹤转头看了她一眼。
李裳眉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说:“你是怎么知晓的?”
“我察觉到大师兄身体不适,几番询问之下,他才告诉我,原来他在深层地域内被阴火所伤,留下了顽疾。”唐姣大致解释了一下,“抱歉,我选择了保守这个秘密。”
“该感到抱歉的人是我。”钟鹤忽然开口,“作为师父,我没能尽责,一直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弟子身体出现了问题。事情演变成今天这一步,是因为我,乃至整个宗门都将重担压在他的肩头,他性情内敛,久而久之愈发不肯将心事托付,如今从你口中知晓原来还是有人曾如此地关心他我非常感激。在这一点,你做得比我更加出色。”
唐姣听到她说的“有人曾如此关心他”,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她不安,焦灼,茫然地询问:“为什么?您明明以后还有机会关心他”
钟鹤一时没有回答。
唐姣的目光巡过在场的所有长老。
竟然没有一个长老肯与她对上视线,纷纷垂头叹息。
“亲口承认这件事,对钟长老来说有些残忍了。”李裳眉说,“让我来说吧。小师妹,他现在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大师兄了,闭关中途入魔,如今已经药石无医,在座所有人都不想眼睁睁见他走向灭亡,然而我们伸手的时机实在是太晚了。”
唐姣感觉唇舌麻木:“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