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见。”◎
每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 十天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这一天,唐姣特地替珩清跑了个腿,在祁燃、朱晦然、燕宿的面前晃了一圈, 以证她确实是老老实实呆在药王谷的,然后回到同辉洞府和其他三位弟子一起修习,今日要学习的东西不多, 很快就结束了,等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唐姣照常开始打扫起了洞府。
珩清扫了格外积极的唐姣一眼,什么也没说,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于是唐姣得以一边熟练地擦拭手中的花瓶,一边通过符箓和白清闲联络。
白清闲很快回应了。
专业杀手开口道:“老板忙完了?”
他原本轻快的声线压得很低, 唐姣推测白清闲大概是把符箓揣在怀里的,不然她也不可能听到胸腔起伏之际微微震响的声音,她说道:“嗯, 你已经到尺山地域了吗?”
白清闲说:“从目标进入地域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在他身后了, 不过他到现在也没有察觉我的存在,我也就慢腾腾地跟着他。只要老板你一声令下, 我随时都可以动手。”
唐姣放下手中的花瓶,起身换了个地方开始擦柜子,“他身边有其他人吗?”
“有, 但也无所谓。”他说,“我可以用点小手段让他们分头行动。”
唐姣说:“那就动手吧,按照计划行事。”
白清闲稍微抬高了音量,很愉快地说:“得令。”
同辉洞府内寂静, 于是唐姣能够很清晰地听到那端传来的一切细微动静, 几乎听不见的吐息声, 呼啸的风声,兽群发出的阵阵低吼声,真气轰然炸响的刺耳响声,还有药王谷弟子们惊慌失措逃窜的声音,一个说“该死,怎么引起了兽群的注意”,另一个咬牙说“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分头行事吧,晁师弟,你伤病初愈,自己可以吗”。
意料之中,晁枉景回答得很迅速:“我自己可以。”
感谢晁枉景这个死鸭子嘴硬的性格,否则计划还没这么容易推进下去。
唯一让唐姣有点心惊的是,听这个声音的距离,白清闲几乎都快站到这堆人中间去了,结果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他就像是游魂一般在人群中自在地行走。
她说:“你离得好近。”
白清闲笑了一下:“这样老板可以听得更清楚,不是吗?”
唐姣疑惑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用了丹药吗?”
白清闲说:“气修的一点投机取巧的办法罢了,将真气压制到近似于一阵风,或是一片草,对我们杀手来说很方便,我记得,这个办法最初好像是谢南锦真君想出的。”
唐姣明白了:“原来是谢真君啊。”
白清闲注意到她谈及谢南锦的时候,语气很熟悉。
嗯,他想,“这个老板绝对是修真界的某位大能”的证据又多了一条。
两个人在这里随意地闲聊,晁枉景那边的局势却十分紧张危机。他浑身都被汗水淋透了,虽然嘴上说得痛快,实际上他心中完全没有底,以前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兽群暴动的情况,更别说卧床十年,他的身体早就迟钝了许多,有好几次都险些被咬掉脖颈。
他很快就感觉到了双腿酸痛,不得不从百纳袋中取出了丹药。
他的师兄听说他执意要去地域探索,苦口婆心地劝了好长时间也没能阻止他,只好送来了一些丹药,让他带在身上,必要的时刻可以保命。
晁枉景是很不情愿的。
但是,不吃又不行,所以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将疾行丹纳入了口中。
五阶上品的丹药入口化为暖流,涌向四肢百骸,他原本变得迟缓的行动陡然增快,紧追在身后的兽群也逐渐被拉开了距离。晁枉景心中百味杂陈,既怨恨师兄怜悯自己,将自己视为需要保护的弱者,又庆幸自己带了师兄准备的丹药,此时才得以逃出生天。
白清闲忽然说:“老板,他吃了一枚青色云纹的丹药,一下子跑得很快。”
唐姣很平静地给出了解答:“那是五阶疾行丹,应该是他的师兄事先给他的。”
她说:“能追上吗?”
白清闲说:“当然。”
他顿了顿,又说:“但是没必要追。”
话音方才落下,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传了过来,唐姣猜测白清闲终于取出了他的武器,只是这声音有点怪异,不像剑,也不像刀,她一时间没有听出来是什么动静,只是觉得很熟悉——下一刻,晁枉景发出了短暂的惨叫声,如同恐惧到极致被扼住了喉咙。
他剧烈地挣扎,手指抠住地面,泥土嵌进了指甲缝里,将指甲顶得翻开,血珠立刻沁了出来,但是即使他用尽全力想要摆脱桎梏也没有产生任何作用,身体在地面上被无情地拖行,将衣物磨得寸寸迸裂,象征着药王谷弟子的玉佩在拖行的过程中碎成几瓣。
晁枉景惊恐地转过头,顺着那股将他拖往毁灭的力道,遥遥望去。
在他目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