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门,或许也就能真正明白珩清所有行为背后隐藏的故事吧。”
徐沉云顿了顿,又说。
“尽管我是这样认为的,然而,如果可以,我不希望踏入那扇门的人是你。”
唐姣心里腹诽:我已经进去啦。
她刚这么想,徐沉云就像是听到了一般,说道:“方才说的,是我的期望。理智告诉我,你既然已经询问了我这方面的问题,这就说明你已经进去过了,并且不打算半途而废既然如此,小师妹,我只能用这句话告诫你:不要过于沉溺他人的故事。”
唐姣这才有种被当场抓包的羞愧感,顿时面红耳赤。
她等了片刻,符箓内的话却已经结束了,青色的光芒消散。
唐姣怔怔地盯着手中失去用处的符箓出神。
徐沉云的这番话,大概和珩清让她这段时间内不要再进入浮屠之棺是一个意思。只有回到现实,她才能够真切地意识到,她不是别人,她就是她自己,就像李少音是她的师姐,徐沉云是她的师兄,这些真实存在的身份如同一根线,牵引住被风吹高的唐姣。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她也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
她的神魂有所凝练,相较于之前来说,坚固了许多。
之前的唐姣,神识与不算很出色的颜隙对撞之际,都能感觉到巨大的威胁。
如果是现在的唐姣,她可以非常自信地说,她的神识足够把颜隙的神识摧毁。虽然她还没有和他们四人之中神识最凝练的梁穆直接交过手,但是,唐姣认为自己如今可以和比她高一阶的修士打成平手,甚至更高,她的神魂犹如淬炼后的利刃,愈发的锋利。
想到这里,唐姣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管是为了继续修炼神魂,还是为了探寻门后的真相。
她也要尽快调整自己的状态,再入浮屠之棺。
再入浮屠之棺, 已是一个月后。
唐姣觉得自己已经将状态调整好了,偏偏珩清好像不这么认为。
她明里暗里地示意珩清,她可以继续在浮屠之棺修习了, 结果珩清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让唐姣不由怀疑他是真的没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还是装聋作哑, 对她视而不见。
于是唐姣开始频繁地在浮屠之棺周围晃荡,寻找进去的机会。
若是珩清不在场,她也无法打开那扇门,所以这么做基本上就是给珩清看的罢了。
终于有一次,唐姣照旧在浮屠之棺周围闲逛的时候,遇到了珩清。
他站在那扇半敞的门前, 负手而立,背景是无垠的白,因为他是背对着唐姣站的, 所以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只是隐约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的哀伤?唐姣不确定,因为她从来没在他身上感受过这种情绪, 这位“碧水无痕”似乎总是骄傲自负的。
唐姣的脚步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结果还是珩清先开口唤道:“过来。”
想来也是,一个九阶真君, 自己离得这么近了,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于是唐姣依言走了过去,站在珩清身侧,悄悄打量他神色。那张脸还是那样冷淡, 像是经年不融的山雪, 鸦羽般的眼睫一扫, 薄唇开开合合,吐出的话还是那样不客气:“我发现你这段时间似乎格外的自在,到处乱逛,真把自己当成同辉洞府的主人了?”
唐姣:“我没有,我不是。”
珩清闻言,将视线从门内挪开。
只有他能够在门外看到门内的东西,唐姣是看不到的。
所以她也不知道他方才究竟在看些什么。
趁他还没有进一步嘲讽自己,唐姣先发制人:“我觉得我可以继续修炼了。”
珩清挑眉:“哦。证明给我看。”
证明?怎么证明?从何证明起——?
唐姣的心思飞速转动,她很快意识到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
错过这个机会,想要进入浮屠之棺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
再抬起头的时候,她已经散开了神识,捏成一股锋利的刃,狠狠地撞向珩清!
珩清的眼中生出异色,不过神情却没有太大变化,甚至没有丝毫动摇,用比唐姣更快的速度散开神识,两股神识碰撞之际,唐姣再次感受到了九阶真君那种海一般广阔危险的气息,她的丹田阵阵发麻,传来退意,然而她却一步也不肯后退,咬着牙关对峙。
这种对峙持续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
唐姣的嘴里逐渐涌现铁锈般的腥甜气息。
她以为珩清的考验最多只是看看她的神识稳不稳固,没想到他是真的要同她动手,一点情面也不留的,而且,他并没有立刻摧毁她的神识,而是慢条斯理地一点点施压。
如此施压带给唐姣的就只有痛苦。
难道她理解错了珩清的意思,主动对他发起攻击反而激怒他了吗?
唐姣端详珩清的神色,从容得很,如同寂静的湖水,没有兴起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