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你在胡说什么——”
司无鸢放下盘子瞬间后退避开了吴庸手中暴涨的黑色毒藤,而后长枪一点猛地戳飞了疯狂的吴庸,最后划过一道水火相交的灵力锁链、把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疯狂大叫的少年捆了个结结实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在胡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少年用无比仇恨的目光盯着司无鸢,“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司无鸢啧了一声,就知道现在不适合说冤种的真相啊。
年轻人,就是不够稳重。
“霉卷儿,你在这里看着他让他清醒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就打晕他。我先去一趟大殿,等我回来再处理他。”
“嗷!”
吴庸却还在疯狂的喘着粗气:“你回来你别走!你回来把话说清楚!你刚刚在说什么该死的不该说的话!!!”
“你回来啊!”
“回来啊啊啊啊!”
吴庸的疯狂嚎叫没能拉住司无鸢的脚步。
甚至都没让司无鸢改变脸色。
少女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转头和那疯狂的少年目光相对,那深沉的目光直刺人心。
“之前我不是说了吗?那些黑暗想让我愤怒疯狂、不顾一切的变成一个糟糕的人,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幸福的人。”
“但我偏不。”
“不过看来,你是要成为他们期望的样子了。”
“这才是最可悲的。”
说完司无鸢转身就走,变大的纸鹤驮着她去往主峰大殿。
被那种假设刺激的疯狂的少年还在挣扎滚动,他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一边嚎叫着一边流下名为绝望的泪水。
那只是一个假设而已,就已经让他五内俱焚、愤怒的想要发狂,他拒绝接受那是真实!
那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他一直憎恨的狠辣严苛的主母可能是他的母亲,而他一直渴望得到关怀的母亲却是陷他于绝境的仇人!
他自卑痛苦于自己庶子的身份十八年,嫉妒了他的大哥十八年。
结果他才应该是那个被嫉妒的人?
这是怎样的人生,又是怎样的荒诞啊!
可是,为什么他会如此疯狂呢?
为什么他会如此愤怒?!
为什么当少女把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哪怕只是个假设他都无法承受?!
少年嚎叫着逐渐变成了低笑,然后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多么荒谬!多么可笑?!”
“哈哈哈哈哈!我不是我,我竟不是我啊!”
为什么他会如此疯狂,因为——
只有这样的真实,才符合他感受到的所有阴郁与点滴煎熬苦痛的过往啊!
母亲为什么不爱他有了答案。
下人们为什么那样对待他有了答案。
他为什么会成为这样一个阴沉又可怕的怪物……
不也就有了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