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刚刚同生共死过,大家也不确定墨白雨给出的那逆天的灵宝到底是什么、他还有没有,现在只怕他已经被多数人追着砍了。
墨白雨感受着耳边那几乎能触碰到他的柔软和微热的气息,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然后微笑叹息,薄唇微动。
“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若我不那样做,只怕现在你我皆已陨落。”
“师妹,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也是一条生存至理。”
毕竟,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司无鸢啧了一声,然后又转头去看那几个若有若无向这边看的人。
“那你可得好好的找个能让人信得过的理由了。”
墨白雨垂下了眼,思考着没有回答。
司无鸢看他的样子觉得这人实在倒霉又跟她一样冤种,就轻轻咳了一声。
在青年抬眼看向她的时候,凑到他耳边用极小的却特别有气势的声音道:
“其实还有一个保底的法子。”
墨白雨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热了起来,不过他还是神色不变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玉魄剑,配合的问:
“什么法子?”
司无鸢双眼发亮:
“你的血液可以压制我体内的魔煞之气,没有魔煞之气压制我就是打起来谁都不怕的爸爸!
你身边的人都不可信但是你可以信我啊!只要你出血、我就出力保护你!
一月一滴、童叟无欺,咱们冤冤联合,绝对无敌啊!”
墨白雨:“……”
墨白雨伸手把凑到他耳边的少女往旁边推了推,看着她闪闪发亮的那双眼,片刻之后轻笑出声。
明明她也在问他要血,可他竟不觉得她面目可憎。
或许是因为少女的目光太过明亮澄澈,在那双眼睛之中他找不到那些曾经以各种理由问他取血的人眼中的贪婪、算计、甚至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而是在看一个活的天才地宝的丑恶神色。
她只是认真的在和他做一场公平的交易,而这个交易的因由里,竟还包含着几分对他的保护与怜悯。
虽然他并不需要保护。
但若有这样一个美丽可爱的人愿意保护他,那……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
“呃,一个月一滴要的太多了吗?我不要你的心尖血,就是普通的都可以、呃不过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也可以不换。
你还可以用其他的宝物顾我给你当保镖,就是我的实力可能会大大降低就是了。”
“好。”
“啊?”
司无鸢一愣。然后双眼亮起:“交易达成、合作愉快?”
墨白雨勾起唇角:“交易达成,合作愉快。”
“不过,师妹,我早就想问了。”
“那个冤冤联合是什么意思?和你背地里不止一次喊我的冤种,是一个意思吗?”
司无鸢:“!!!!!”
战术后仰!
救命!你是顺风耳吗吗吗吗?!
饶是司无鸢再怎么心性淡定,被当面问一句冤种也还是有点招架不住。
毕竟冤种这个称呼所表达的负面意思在某种意义上甚至超过了“蠢蛋”、“傻叉”、甚至“倒霉蛋”。
在心理摧残这方面冤种这个词甚至能独占鳌头。
随便拉个人问一问,怕是宁愿当傻蛋蠢蛋倒霉蛋,都不愿意当个冤种。
所以她要怎么给这个冤种大师兄解释“冤种”这个词呢?
司无鸢非常想把这个环节快进或者跳过去,但墨白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压迫力十足。
司无鸢叹息。
“师兄,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运啊。”
墨白雨微笑:“我觉得幸运这个词与我大概已经没有什么关联了。”
“毕竟,我已经是冤种了不是吗?”
司无鸢:“……”
你要不要自我代入的这么快啊啊啊!
算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成全你!
司无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冤种就是,倒霉蛋、背锅侠、被人戴了绿帽子还甘愿当爹、被人卖了高价还替人数钱、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被扣上了怎么也洗不掉的恶名、做了好事还被反咬一口……总之就是类似于这种知道了真相之后都会忍不住吐出一口老血的被冤枉的超级倒霉蛋。”
“当然我说的那些例子只不过是冤种的一部分,大师兄只要知道但凡是个冤种那他必有一件甚至多件糟心之事、而冤种身边必然也有一个甚至多个不怀好意之人就是了。”
司无鸢说到这个里自己露出一个虚假的微笑:“比如我只想在秘境里找找宝物探探险而已,就差点儿放出了一个魔头。”
“也比如,大师兄也只想在秘境里找找宝物练练剑而已,就差点被师弟捅了一剑、还逼不得已放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