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她会被人真正忘了。
寺中师姐妹都知道俞惜要走了,纷纷来和她告别。俞惜也不舍,和她们说了许多话。直到她们都走了,妙珏才进来,她还是凶巴巴的。
“恭喜呀,听说你要和人远走高飞了。”这话不好听,俞惜也不想在这时候再跟她纠缠,只含糊应着。
“好事情,我终于不用看见你,你不知道我看见你那副端着的样子有多讨厌,快走吧,你走了,我舒心多了。”
俞惜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安慰她还是该跟她回嘴。
“师姐保重。”她郑重对妙珏道。
妙珏并没理她,抽身便走。俞惜分明看见她身形不受控在颤抖,还能听见尽力克制的抽泣声。
桓奕把他随身的侍从派过来,董氏也给他们送过来随身的东西还有银钱。眼看一切都准备好了,俞惜却觉得很不安。
“我想见一个人。”她传消息给桓奕。
“你确定吗?”
桓奕猜到她想见桓骥一面。这段日子这人没什么动作,也许背后憋着更大的恶意。去见一面也好,如果能说清楚,或者和解,他们今后的路也许会走得轻松一些。
“需要我陪着你吗?”
“不用了。不过需要你帮忙。”
俞惜让他下山去置办一桌酒菜来。她自己换上俗家的衣裙,打扮工整了,静静等着。入夜时分,桓骥果然来了。
他径直推门进来,见俞惜已经在桌前坐着了。
“坐”她抬手请他。
这大概是他们相处时俞惜用过的最平和客气的语气。桓骥嘴角扯开讽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