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裴翊琛是否也知情。”
“或许知情,或许不知情。”裴牧曜指尖点了点请柬,语调极淡,“可若他真的知情,顾沁宁便不会再在他的身侧待着。”
裴翊琛是不知情的。
宋絮清心中默想着,上一世直至最后,顾沁宁都在他身侧陪伴着他,未曾离开过一步。
也正是因此,她多少也能品出些许二人伉俪情深之意,若是顾沁宁的身世再好上几分,说不定就没有她什么事。
想着想着,宋絮清忽而觉得不对,双眸狐疑,“为何知情后,顾沁宁就……”
“王爷,王妃,东宫到了。”
祈安摇了摇马车横梁上的铃铛,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宋絮清抬手掀开窗柩帐幔,东宫恰如往常般冷清,若不是收到了请柬,都不会知晓这儿进了侧妃。
她自知这儿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闭唇噤声不语。
倒是她要起身掀开帐幔走出时,拎着裙摆的手腕被人从身后擒住,他嗓音没过不大不小的车舆,将她笼罩在其中,“三日后我将出发去陉州,你可要去?”
他擒着手腕的动作很轻,就像是羽毛落在掌心滑过那般,可语调中却带着些许不容拒绝的意味。
宋絮清愣了下,落座回眸看他,“你不是去的韶州吗?”
裴牧曜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名义上是去的韶州,但实际落脚点是陉州。”
若不是今日提到顾沁宁的事情,裴牧曜都未曾想过问宋絮清是否要一同前往陉州,毕竟此去路程遥远不提,只怕在陉州会遇到些许刀刃相见之事,将她带去,要是稍有不慎便会让他后悔此生。
可是放她独自一人在王府之中,倘若王府中侍卫保护不周,出了事他都不会知晓。
宋絮清眨了眨眼眸,颔了颔首。
帐幔外响起马蹄踩踏板砖发出的哒哒声。
透过随风飘动的纱帐,只见来人跃身下了马,把手中的长鞭一扬,跨着长步走来过来。
宋絮清抿了抿唇,直到他将将走近,才看清了他的身影,倏地松了口气。
在距离马车还有一丈之隔时,裴子程停下了脚步,眼眸扫过在外垂头等候着的丫鬟侍卫们,落在祈安的身上,“三哥今日怎会乘马车来?”
话音落下时,他漆黑的瞳仁中倒映出宋絮清探身出舆的身影,当即了然地颔了颔首,拱手道:“原来是三嫂也一同过来了。”
宋絮清嘴角微微扬起,朝他笑了笑。
“果然是有了家庭的人……”裴子程开口调侃,余光瞥见自家兄长沉若死水的眼眸,溢到嘴边的话转了个音:“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在这儿碰到三哥,还可以有人陪我一道进去。”
宋絮清见他话锋语气转得极快,就跟有人在他身后追他似的,不由得笑了笑。
平阳也早早就回到了东宫外,他守在门口,见三人走来后,也就领着他们往东宫内部走去,走到分岔路口时,他忽而停下脚步道:“王妃,您若是不介意,还要劳请您前往侧妃院中小坐片刻。”
都不等宋絮清反应,裴牧曜眉宇清冽地掠过垂头的平阳。
宋絮清敏锐地察觉到周遭的气氛倏地冷下,余光瞥见裴牧曜冷若冰霜的神情,她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仰头无声地看着他。
她心中门清,裴翊琛请她过去顾沁宁院中小坐,为的不是别的,而是给顾沁宁撑腰,也是用行动告诉世人,这个女子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不说是宫中的侍妾,就是宫外的人也不应动她分毫。
前世裴翊琛就是请来了柔嘉贵妃母家的大夫人,只是这一世找了她,营造妯娌关系融洽之举。
僵持良久,裴牧曜才颔了颔首,示意泽川跟上去。
泽川自然是不能进院中的,但是也守在了院门外,目送着宋絮清在宫女的带领下进了门。
对于东宫内的一切布置,宋絮清都很是熟悉,不过她还是尤为谨慎地随着宫女往前走,生怕走错一步便会露出她识路的事情。
高高挂起的门匾上绘着‘白玉阁’的字眼,还未踏入阁中,远远地就能听见里间有笑声飘荡来,似乎还有其他侍妾的声音,但在她踏入白玉阁时,那群人便起了身道别。
一群人走出内卧倏时冷下的眼眸在瞧见宋絮清时一僵,三人对视了几眼,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来此。
宋絮清自是眼熟她们,东宫众多侍妾之中,最爱拈酸吃醋的也就是这三人,并不意外她们三人会在此刻来见顾沁宁,无非就是为了看看,这个抢夺了她们恩宠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站在最前头的侍妾陈氏最先反应过来,笑意吟吟:“这便是瑞王妃吧,生的可真是美丽,倒是将我们都比了下去。”
若是别人这么说,宋絮清会觉得是真心如此,可陈氏的话她自然是不信的,也听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针对在内的顾沁宁。
她微微扬了扬唇,“若要说美丽,那还是沁宁生的夺目。”
陈氏神色僵住,嘴角扬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