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起身往外走去。
前厅。
安栩一进门,陆景琛便起身相迎。
“栩栩!”见到她,他心情愉悦满眼尽是激动。
安栩往旁边躲闪,看都不看他一眼,目不斜视地朝主位走去坐了下来。
“不知王爷突然前来,所为何事?”她冷声问道。
陆景琛也不恼火于她的冷漠,走上前开口道:“栩栩,皇上的事本王听说了,虽让人痛心疾首、惋惜不已,但已经发生了也没办法改变,眼下墨城不太平,随时都会被南疆大军攻破,本王听闻你在此,十分担心你的安危,这才连夜骑着马赶来接你去兰城避险。”
安栩的脸色更加阴冷,她拍着桌子喝道:“放肆!本宫虽然曾经假死出宫,但到底是皇后的身份,陆景琛你身为臣子,竟敢直呼本宫的名讳,该当何罪?”
“栩栩,你与我不必说这么多废话,我只问你,肯不肯跟我走?”陆景琛眼神死死盯着她,仿佛是志在必得。
安栩冷笑:“本宫为什么要跟你走?”
“墨廷渊人都没了,你守着这座破城还有什么用?”他彻底恼火,急不可耐地问道。
“陆景琛,你好大的胆子,眼里还有皇室和尊卑吗?”
他厉声道:“栩栩,你今日一定得跟我走,我都是为了你好!”
“笑话,为了我好?皇上和陆将军远在前线浴血抗战,你却手握重兵躲在背后当缩头乌龟,他们虽然被埋伏,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切都未有定数,你就迫不及待地盼着他们尸骨无存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若真的担心我,就帮我一起守护墨城,眼下百姓们人心惶惶,南疆大军不日便会攻进来,我身为皇后,你却要我抛弃这些百姓跟你走,你觉得可能吗?”
陆景琛不解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就算你想为了墨廷渊守住这座城,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落入桑御的手里该怎么办?”
闻言,安栩察觉到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我……没什么。”他眼底有闪躲。
“你若不说清楚,就立刻请回吧。”安栩下来逐客令。
陆景琛无奈至极,只好如实说道:“我已经查到,桑御就在城外不远,他在等候时机,最快明晚,最慢大后天就会攻城了!”
你不会骗我,但我会骗你!
安栩眸光逐渐暗淡,她似乎有所预料,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墨廷渊杳无音信,她身边能用之人寥寥无几,难道真眼睁睁看着墨城沦陷?
想到这里,她看向陆景琛,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镇南王,本宫是皇后,与皇上同心同德,大难当前绝不会苟且偷生与你一起离开墨城,你若是还顾着往日我们兄妹一场的情份,就派兵支援墨城。”
听到她这么说,陆景琛被气的发笑,他语气不善:“栩栩,你明知我这次来并未带兵,即便是想帮你守住这座城临时调兵,最快也需要十日,你说让我顾念往日情份,我如何没有顾念?要不是急着救你,我也没必要单枪匹马、日夜兼程地跑到这里以身犯险!”
安栩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此刻,她终于露出了慌乱之色,就连手指都忍不住颤抖。
她想努力保持镇定,抓过桌上的茶盏想喝口水压一压心底的紧张,可刚拿起来便掉在地上摔碎了。
看着那碎裂的瓷片,她咬了一下舌尖,以疼痛压制无措,抬眼斥责。
“怎么服侍的,茶都凉了,也不知道换新茶?”
安然连忙跪下来认错:“奴婢疏忽,这就为娘娘和王爷换新茶。”
“去吧。”安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陆景琛看得出她的坚强和固执,不过是装出来的镇定,实则内心早就兵荒马乱,否则她那么会用暗器之人,怎么会连一盏茶都拿不稳。
想到这里,他再次开口劝说:“栩栩,你就跟我走吧,你放心,等你处境安全我一定派兵攻打桑御,把这座城重新抢回来,也一定会派人寻找墨廷渊和景澜。”
闻言,安栩眸底的坚定开始动摇,她垂眸似乎在认真考虑,片刻后抬起头来。
“陆景琛,你可说话算数?”
见她这么问,八成是愿意跟自己离开,他顿时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