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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一夜,一行人准备再次出发。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四个暗卫只留下龙葵扮作小丫鬟照顾安栩,另外三人退到暗处随行。
马车行驶了半天,马车内一片安静。
龙葵觉得气氛莫名压抑,小声说道:“奴婢去外面盯着。”
说完,便推开车门出去陪着桑御一同驾车。
狭小的空间内,只剩下安栩和墨廷渊,两人依旧保持沉默,谁也没有先开口。
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开始了冷战。
安栩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垂眸盯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停地捏着裙摆陷入深思。
墨廷渊心思缜密,这些日子不管她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哪怕再小心谨慎,他都能窥探究竟,并且直接戳破他的心思。
所以,她在担心,如果真的被识破计划,会不会连累整个北齐?
桑御在信中所言,一切都部署得当,只要她能脱身,方可万无一失。
可他算错了墨廷渊的精明。
越想,她攥着裙摆的力气变越大,那轻薄的布料在她手中变得皱巴巴的。
墨廷渊并未出声打断她的思绪,而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还有眸中那紧张和焦虑的神态。
马车内光线很难,但安栩的小脸却白嫩的几乎像在发亮,娇艳的红唇微微张着,呵气如兰,整个空间都是她身上沁香的气息。
突然,一阵颠簸。
安栩整个人被晃进了墨廷渊的怀里,鼻梁狠狠撞在他如铁的胸膛,疼得眼圈都红了。
“呃……”
她吃痛地捂着鼻子,又气又恼,幸好是天生的,若是假体非得撞扁了不可。
墨廷渊低声嗤笑,带着一抹嘲讽的意味。
“皇上幸灾乐祸?”
她生气地推开他坐直身体,揉着鼻子质问道。
“哪有?”他勾起嘴角,并不承认。
“哪都有!我鼻子都要歪了,您还笑话人!”她翻了一记白眼,没好气地转过身去。
马车外,桑御的声音传来:“抱歉,刚才遇到了一个泥坑。”
“夫人没事吧?”龙葵也跟着关心道。
安栩撇撇嘴,强忍着委屈说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驾车就好。”
话刚说完,桑御突然推开了车门,递过来一瓶药。
他语气冷淡,可话语却透着关心与温柔。
“若是撞疼了,用这个擦一擦会舒服些。”
安栩接瓶子时,车子晃了一下,她不小心握住他的手,冰冷的触感让两人的指尖一颤,随后快速分离。
“谢谢……”她握紧药瓶低下头去,白皙的脸上莫名浮出淡淡的粉嫩。
桑御轻咳一声,似乎在掩饰尴尬,回了一句:“夫人不必客气。”然后关上了门。
这一切,都落入了墨廷渊的眼底,他嘴角的笑意逐渐消散,脸色转而变的阴郁。
安栩把药瓶打开,想要擦一擦鼻子,却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诶……”她看着空空的手心,转而瞪着他,“皇上您为何抢我的药?”
墨廷渊冷着脸拿起药瓶闻了闻,清凉入鼻,的确有舒缓的功效。
看着安栩红透的小鼻尖,他举起药瓶丢出了窗外。
“你……”安栩立刻扒在方形的车窗上看着滚落在尘土里的药瓶,气得发抖!
“您干什么啊!”她生气地质问。
“朕的手突然不听使唤。”墨廷渊一脸无辜地举着自己的双手冲她晃了晃,而后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安栩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狗皇帝!
马车外,桑御回头看到被扔掉的药瓶,眼底闪过冷冽的寒芒。
他握着缰绳的手指在一点点收紧,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龙葵坐在一旁,感受到了他的怒火,浑身警惕地问道:“你没事吧?”
桑御并未理会她,只是又从怀里摸出一瓶药,打开门塞了进去。
安栩看着被丢在脚边的药瓶,再次捡了起来。
“这又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用这个也一样。”桑御回答。
安栩还没来得及回话,墨廷渊睁开眼睛,冷冷说道:“桑将军身上的药还真是挺多的。”
桑御轻笑一声,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咱们这位公主大人活泼好动,在北齐时,不是上树掏鸟窝,就是上房揭瓦,卑职贴身保护她三年,自然要时常在身上准备许多的跌打损伤药,所以即便后来公主殿下远嫁秦国,卑职身上带药的习惯也并未更改。”
贴身!
保护!
三年!
这段话每一个字都刺激着墨廷渊,在他的爆点上疯狂试探。
所以,看着这位爷满眼的杀气,安栩吞咽口水。
她立刻将药瓶从窗口扔了出去,乖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