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见状,立刻裹着外袍起身,大喊道:“慢着!”
太监们停下脚步,犹豫起来。
一个是皇帝的命令,一个是皇后的命令。
按理说该听皇帝的话,可是这些宫女们和他们一样都是下人,若进了慎刑司,怕是出不来了,所以才停下来。
安栩急忙上前说道:“皇上息怒,此事与她们无关,是臣妾的过失,还望皇上网开一面。”
墨廷渊回眸看了她一眼,满是厌恶地移开视线,只觉得晦气。
“慕容泽兰,朕让你侍寝,你就闹这一出,是故意恶心朕吗?”
安栩心想,他怎么知道的?
可面上仍然一副被冤枉的表情,跪在地上说:“皇上,臣妾不慎滑倒,撞破了脑袋,很可能会永远留下创伤,怎会用自己的容貌来恶心您,皇上您冤枉臣妾了……”
说完,梨花带血的哭了起来。
墨廷渊心烦意乱,大喊道:“来人,将她送回坤宁宫,请太医过去诊治!”
“是!”
就这样,安栩成功逃过一劫,坐着轿子满脸是血地被送回了坤宁宫。
李嬷嬷看到她这个模样,吓得脸都白了,差点儿晕死过去。
太医为安栩清理了伤口,并开了药膏,吩咐道:“每日涂抹三次,保证一个月后就会恢复,绝不会留下疤痕。”
李嬷嬷这才放心,连连道谢,塞了银子并亲自送走太医。
安栩脑袋上贴着一块纱布,得意地靠在床头,虽然受了伤,却也没什么难过的。
臣妾已抄完经文,请皇上查阅!
只要不被狗皇帝玷污,她拼了!
李嬷嬷回来,看她嘴角挂着笑,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娘娘!”她叫了一声,安栩赶紧扶着头做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哎哟……嘶……好疼啊……”
见她装模作样,李嬷嬷冷着脸说道:“娘娘别以为老奴是傻子,看不出您的心思,太医都说了,是小伤口,根本没流多少血,老奴看,是您故意把血抹得满脸都是,故意不想侍寝对吧?”
安栩被拆穿了,心虚地看着他,委屈道:“嬷嬷,我也没侍寝过,我害怕啊。”
“哎呀我的娘娘,女人都要经历这么一遭,有什么好害怕的。”
“就算如此,可我还要抄写经文,哪有时间侍寝啊。”
“娘娘,您怎么这么……唉,您把皇上伺候好了,得了宠,自然就不用抄写经文啦!”
安栩摇头,一脸严肃地说:“这不行,皇上吩咐我为国为民祈福抄写经文,我怎么能为了偷懒去侍寝躲清闲?这不行!”
看她满眼的无私奉献,李嬷嬷长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起身道:“算了,老奴告退,娘娘早些休息吧。”
见她走了,房门关上,安栩终于松了口气,美滋滋地钻进被子里。
……
半夜,坤宁宫一片漆黑,安栩正睡得香,突然有开门声传入耳朵。
她瞬间睁开眼睛,可很快又闭上,静静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黑暗中,安栩伸手摸到了枕头下的匕首,趁着那人掀开床幔的间隙,她直接抽出匕首刺了过去。
黑影往后一躲,衣衫被划破一道口子。
安栩跳下床,瞪着他说道:“狗东西,深更半夜偷袭本宫,找死吗?”
那刺客站在黑夜中,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虽然看不清脸,可也能察觉到她此刻很生气。
“连朕都敢伤,皇后你是要弑君不成?”
安栩愣了愣,这个声音,不就是墨廷渊吗?
她尴尬地将匕首放下,转身想去点燃蜡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进了床幔中。
墨廷渊压在她身上,漆黑的眼底闪过寒芒。
“皇上,臣妾身上还有伤……不……不方便侍寝。”安栩连忙拒绝,生怕他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墨廷渊勾唇,凑近她耳边问道:“你让朕喝十全大补汤,不就是为了能侍寝吗?怎么现在反而装上了矜持?”
她以为他真的看不出今晚她故意摔倒撞破头?
北齐公主,嫁入他的后宫,可是却如此避宠,究竟是何居心,他真是太好奇了。
安栩摇头,连忙解释:“臣妾是为了让皇上重振雄伟,没有非要自己侍寝的意思……”
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
“朕警告你,最好在这宫里能安份一辈子,不仅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北齐举国上下,若是惹了朕不高兴,便是生灵涂炭,明白吗?”
安栩咬了咬牙,眼底生出一丝恨意。
狗皇帝,竟敢用北齐百姓的命来威胁她?
杀千刀的!
就算再怎么愤恨,她此时也处于弱势。
只能强忍着说道:“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安分守己,不敢再惹您生气。”
“很好。”墨廷渊放开她,下了床,站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