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娘您笑什么?”李嬷嬷蹙眉,很是不悦。
“您可真是分析的太对了!”安栩赶紧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回道,“燕如雪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偷偷找皇帝告状了,他碍于送亲使在,不方便明着罚我,所以就想出这抄写经书的坏主意,嬷嬷说的太对了!”
“您知道就行,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您就去求求皇上开恩……”
“狗都不求他。”安栩干脆利落地拒绝,起身朝着屋里走去,还顺便伸了个懒腰,嘴里说道,“本宫乏了,睡一觉,谁也不许打扰!”
“娘娘,您……”
李嬷嬷干着急,可又不能强迫安栩,只能满心无奈地摇头叹气。
唉,她家公主也太可怜了,在北齐千娇百宠的当公主多好,却为了两国百姓嫁到了东秦,结果还被这般对待。
若是被她的父皇母后还有兄长们知道,必定要心疼了。
这个狗皇帝,真是太可恨了!
……
御书房。
墨廷渊正严肃认真地伏案批阅奏折,身旁太监们小心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喘。
自打新帝登基,一向是勤勉于朝政,除了偶尔会去永乐宫贵妃那儿,其余宫便从未踏足过。
直到现在,后宫一百多妃嫔,除了贵妃,都还未曾得宠。
所以燕如雪才会仗着专宠在宫中如此霸道至极,谁敢招惹她,那就是找死。
去年一位新入宫的贵人,不小心跟燕如雪穿了相同颜色的鞋子,惹得她不高兴埋怨了两句,当晚就被皇帝下旨,把那位贵人活活打死了。
自此以后,后宫嫔妃,谁都要小心翼翼如屡薄冰,若惹得贵妃看不顺眼,那离死期不远了。
刘喜从门外走进,低着头单膝跪地:“奴才参见皇上。”
墨廷渊不动声色看着奏折,冷声问道:“她可闹了?”
刘喜回答:“皇后娘娘不仅没闹,还说一百遍而已,身为大秦国母,理应为国为民做出贡献,十日之后,必将经书奉上。”
安栩竟是贵妃燕如雪的替身???
闻言,朱笔停顿,墨廷渊神色愕然地抬起头来,眼底闪过精光。
似乎有些不相信,开口确认道:“她真的这么说?”
刘喜点头:“是,娘娘所言,奴才一字不差。”
“你可说不准借旁人之手了?”
“奴才说了,娘娘欣然同意。”
闻言,墨廷渊忍不住勾唇冷笑了一声:“呵,有意思,朕倒要看看,十日后她拿什么来交差!”
十天,一百多万字的经文,怕是三头六臂写断了都写不完。
刘喜蹙眉,犹豫了一下仍是开口:“皇上,皇后娘娘深明大义,与贵妃之间怕是存在什么误会,何况开坛祭奠乃是大事,万一出了差错,娘娘没能将经文抄完,事关国运,怕是不吉。”
墨廷渊冷眸一瞥,扫过他,语气阴沉:“你的意思是,朕不该罚她?”
“奴才失言,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息怒。”刘喜意识到自己不该多嘴,立刻磕头求饶。
揉了揉眉心,墨廷渊一脸烦躁,挥手让他退下,刘喜立刻起身,如获大赦般离开了御书房。
靠在青龙椅上,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折子,墨廷渊撑着下颚间,眸色流转若有所思。
看来这位北齐公主,不是有些能耐,就是真的蠢。
若是十日后交不出百卷字迹一摸一样的经文,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
入夜。
坤宁宫房内灯火通明。
李嬷嬷看着翻箱倒柜的安栩,不由问道:“娘娘,您不急着抄写经文,在柜子中寻找什么?”
安栩不理会,直接从一件衣服上撕下来一大块绢帛,而后端详着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块布刚好合适。”
李嬷嬷一头雾水:“娘娘,要不让宫女太监都帮着您一起抄?”
“不必,皇上说了,要我亲自动手,若是被他知道找旁人代劳,这可是欺君之罪。”
说着,安栩便把布放在桌上,转身去另一个柜子里找东西。
李嬷嬷实在看不过去,上前拦住她,跪在地上恳求道:“娘娘,您赶紧开始抄吧,老奴替您抄行吗?”
安栩一脸无奈:“嬷嬷,您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交差。”
“什么办法?”
“这您就不必问了,现在时辰不早了,您早些休息,留下白琴守夜就行了。”
“这……老奴可睡不着。”
“您不睡,那我就不写了。”
一听这话,李嬷嬷赶忙起身:“您写,老奴这就走,娘娘您千万要写啊!”
“放心,快走吧!”
终于把李嬷嬷给支走了,安栩这才赶紧忙着找东西。
……
三更时分。
御书房内,一抹黑影落下。
“皇上。”暗卫孤影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