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农家小院。
安栩陷入昏迷,木槿在一旁强忍着泪水小心伺候,她不敢哭,生怕晦气,满心希望着自家小姐可以醒过来。
桑御端着药走进来,见安栩仍是脸色苍白,不由担心道:“一夜都没醒过来吗?”
“没有。”木槿摇头,眼泪忍不住涌落,“小姐好烫,发了一夜的烧,现在都没有降温。桑大哥,我们能做点什么啊?我不想让小姐这样躺着,我害怕……”
桑御放下药走过去拍了拍木槿的背,柔声安慰:“别害怕,她不会有事的,她还没找到自己的父母,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世,怎么会先离开人间呢?别怕。”
木槿点点头,然后起身拿过碗,配合着桑御喂安栩喝下抑制身体剧毒的药。
可是,黑色的汤汁灌进嘴巴里又从嘴角流出来,怎么都咽不进去。
“小姐你醒醒,奴婢求你了把药喝了,不然连三天都扛不过去了呜呜呜……”木槿无助哀求。
桑御见状不由调整了一下安栩的姿势,想让她躺着喝药,或许能喂进去,可无论怎么喂,都会流出来,安栩根本不会吞咽。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太子殿下呢?”桑御急切地问道。
木槿泪眼婆娑地回答:“殿下再次守了一夜,刚刚被宫里的人叫走了,说是皇上有事吩咐他。”
桑御将药推到木槿面前,难为情地说:“你……你用嘴喂她喝。”
“啊?”木槿愣住了,看着面前的碗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用嘴巴喂?”
“对!快点!”桑御催促道。
木槿点点头,心想为了小姐豁出去了。
于是她先起身去外面漱口,确保自己干干净净才放心喝下一大口药,就这么多着安栩的嘴巴,一点一点顺进去。
果然,效果显著。
虽然嘴角仍是会漏出来一些,但大部分都被灌进去了。
桑御松了口气:“多亏了你啊木槿。”
喂完药以后,木槿也是一脸惶恐,她竟然亲了自己的主子,还不小心伸了下舌头。
面红耳赤地放下碗,一脸坚定地说道:“奴婢为了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区区喂药而已,就是毒药奴婢也会毫不犹豫的!”
看着她如此真诚忠心,桑御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此事还是别告诉墨廷渊为好。”
木槿尴尬地点点头,心照不宣。
晌午时,墨廷渊才回来,一进门就急着去看安栩的情况。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若不是胸膛还有些略微的起伏,真要以为她已经离开这个人世。
“情况如何了?”他连忙询问。
木槿跪在地上说:“回殿下,早上服过药,已经退烧,太医来看过,说必须要尽快找到解药。”
墨廷渊有气无力地坐在凳子上,揉着眉心一脸疲惫。
“本宫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只是还没有进展。”
无情带人直接把醉仙居一网打尽,獒爷包括他手下的几百人全都被抓进了地牢。
整整一夜的严刑拷打,地牢里哀嚎一片,可最终也没能问出什么。
他们虽然想要对周南烟不利,可并没有得逞,而且去追墨廷淮的人都被后来赶到的侍卫杀光了。
只有安栩被围住,但他们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她逃跑了。
是在逃跑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屋顶放了冷箭。
那个射箭之人穿着黑色衣服蒙着面,没人看清楚他的模样。
安栩中箭后,桑御又急着保护她,才没有去追黑衣人。
“今天是第一天,只剩下两天了,怎么办啊……”木槿跪在地上,一脸绝望。
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回头一看,竟是墨廷淮。
“皇兄!”他上前拱手行礼,神色凝重。
墨廷渊蹙眉,充满戒备地打量着他,冷声问:“你为何找到这里来?”
墨廷淮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并且说道:“此乃化毒丹,虽然不一定能就永乐郡主的命,但或许有用,这药是当年我在西域时无意中获得的,据说能解百毒。”
看着他手里的药瓶,墨廷渊眸底闪过无数到锐利的光芒,语气漠然:“你为何要救她?”
“皇兄这是不肯信我?”
“本宫如何信你?”
他们二人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可立场不同,又有复杂的利益牵扯其中,自然不是可以轻信的。
只是,墨廷淮却不想让安栩死。
他说道:“昨日永乐郡主女扮男装与我一同把酒言欢,又为了周南烟与我并肩而战,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可也算缘份,我不想让她如此特别的女子,就这么死了。”
垂死?安栩怕是不行了!
“特别?”
听到这两个字,墨廷渊挑起眉峰,眼底闪过不爽。
当初他也是认为安栩特别,才会对她产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