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敢当面戳穿这块遮羞布。
何况两人以前再如何亲密,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
这场秋猎,刚好让人看到了他们从不避嫌的模样。
如今安栩直接说了出来,不仅羞辱季芯柔,更是打了陆景琛的脸!
“就算你与王爷订下婚约,那也是老王爷订的,王爷他心系于我!”季芯柔站起身来,一副高傲的模样说道。
“婚嫁之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季小姐与王爷虽然两情相悦,可毕竟不合规矩,你们如此逾越,让两边家族蒙羞不说,更是对老王爷的不尊重,季小姐也算是季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怎么如此不知检点、恬不知耻地赖着别人的未婚夫呢?”
安栩的话,字字在理,直接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将季芯柔这种杂碎狠狠踩在脚下。
陆景琛喜欢季芯柔,也愿意宠她,所以一直以来都默认了她这样高调的炫耀。
可现在被安栩这么一说,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他们的确应该避嫌,至少在大婚之前,不能走得太近,对于季芯柔的名节有损,也会让他这个镇南王失了威信。
季芯柔一脸不甘:“就算如此,这次秋猎,也是你输了!”
“我输了么?或许对你来说,有了陆景琛的宠爱和眷顾就是赢了,但对我而言,谁的猎物更多更大,就是谁赢,季小姐,你现在可以下跪请安,完成我们之间的赌约了。”
安栩双手环胸,目光之中幽冷森然。
墨沉雪不耐烦地催促道:“季芯柔,本公主命令你立刻完成赌约,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季芯柔不肯跪,回头看向陆景琛,满眼的希望化为泪光,楚楚可怜。
陆景琛于心不忍,只好上前站在她身旁,对安栩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安栩,不要闹了,好吗?”
他这话说的,真是可笑极了。
安栩看着他,目光淡漠如一滩平静的死水。
她语气冷的像冰,反问道:“王爷,刚才季小姐让我跪下的时候,您不是这么说的!”
季芯柔赢了,他让她愿赌服输。
安栩赢了,他却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是哪里的狗屁规矩!
陆景琛一脸不悦,他厌恶安栩这副丑陋的面孔,更厌恶她咄咄逼人的姿态。
“可你也没有向芯柔下跪!”他不屑道。
谁说本宫,对安栩没意思?
安栩想要一巴掌扇死这渣男,就算脸长得在英俊,也挡不住内心丑恶的一面。
只是周围人都眼睁睁看着,若动起手来,她反而吃亏。
所以,季芯柔不是爱装白莲花吗,今天,她加倍奉还给这对狗男女!
“那是因她诬陷我在先,王爷,我才是您的未婚妻,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我?”安栩声声质问,眼底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虽然她长得丑,可身材纤细高挑,比季芯柔更加瘦弱单薄,仿佛是迎风而倒的细柳,光是站着就足以引起众人的怜悯。
此时此刻,在所有人眼里,安栩已然成为了受害者,而季芯柔和陆景琛,就是婊子和负心汉。
即便大家嘴上不说,心里也都如此认为了。
“这安小姐也真是可怜,年幼父母双亡,所幸被老王爷收养,没想到却落个这样的下场。”
“是啊,未婚夫当众把猎物给了别的女人,若是发生在我女儿身上,这婚约不结也罢!”
“季芯柔可真是不知廉耻,私下里与男人往来就算了,这秋猎是什么场合,也做出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
“季家人一贯如此,她那个娘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说就是挤掉了季大人原本的婚约呢!”
“有其母必有其女,如此家风,若是陆老将军在,季芯柔断然不可能嫁进镇南王府的大门!”
……
众口铄金,季芯柔被说的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时间缩成一团泣不成声。
“王爷……柔儿没有……柔儿只是……只是喜欢王爷,从未想过要什么名份。”
陆景琛见状不忍地将她护在身后,对着安栩质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将本王与柔儿置于风口浪尖?”
安栩笑得轻蔑:“王爷何出此言?难道不是您二位,先将我置于风口浪尖吗?季芯柔推我入狼群,我命悬一线狼口逃生,伤口还在冒血,您却怪罪我伤害了黑狼,掌掴我的婢女木槿!”
“而后,亲眼看到我猎杀了狼王赢得了赌约,却非要出手帮季芯柔猎杀黑熊,逼着我给她下跪请安。”
“陆景琛,你我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夫妻情份,可也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如此对我,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她如此问陆景琛,并非盼着他能够回心转意或者良心发现。
她是问给大家听的。
让所有人理解原主的苦心和委屈,比让陆景琛理解,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