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坐在墨沉雪旁边的安栩,全然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
墨沉雪有些生气,拍着桌子喝道:“你们都闭嘴,季芯柔胜之不武,这赌约不做数也罢!”
闻言,陆景琛却说道:“殿下,当时定下赌约的时候,您可是说了要帮忙作证,如今这是要偏袒安栩?”
墨沉雪不屑道:“偏袒又如何?你没有偏袒季芯柔吗?你若不帮她猎到黑熊,就她这个废物,输定了!”
“柔儿不是废物,她只是身子娇弱。”
“那安栩呢?她就是皮糙肉厚了?既然下了赌约就拿出自己的本事来,利用男人躺赢,算什么本事?季芯柔,你也好意思让安栩给你磕头请安?本宫真是嗤之以鼻!”
季芯柔一听,顿时眼眶泛红,抓紧陆景琛的袖子,小声说道:“公主殿下息怒,都是臣女不好,是臣女胜之不武,安妹妹若是不想履行赌约,臣女自然是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她这样楚楚可怜,分明就是一脸委屈,让周围人觉得安栩在仗势欺人。
而且,也会让墨沉雪背上一个处事不公的名声。
下面的人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这安栩脸皮可真厚啊,明明就输了比赛,却不肯履行承诺完成赌约。”
“就是,还仗着公主欺压季小姐,分明就是小人得志嘛!”
来啊,互相伤害!
“人家凭借着好运气救了公主的马,这下可有人撑腰了呢,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我呸!”
……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激烈,所有人几乎都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向安栩。
墨沉雪一怒之下拍在桌子上,大声呵斥道:“都给本宫闭嘴!”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
虽然嘴上停止了争议,可众人内心依然充满不屑。
安栩看向陆景琛,这才终于明白。
原来这场赌约,赌的不是谁猎到了更好的猎物,而是谁在陆景琛的心里分量更重。
看着两人相依而坐,原本硬壳般的心仿佛是出现了裂痕一般。
来自于原主内心深处的悲伤和愤恨,冲破所有的障碍宣泄而出,影响着安栩的理智。
她的手在袖子里悄悄握紧,此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原主的委屈和心疼。
陆景琛,明知道其中一人输掉了比赛会面临什么,他还是选择让季芯柔赢。
所以无论发生任何事,他一定会站在她的对面,为别的女人撑腰。
安栩突然明白了原主的卑微与痛苦,虽心疼却嗤之以鼻。
为了这样的男人,值得吗?
她勾唇一笑,面容淡漠,眼底那层光也随之黯然。
她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陆景琛,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愿赌服输,毕竟季小姐之前与我定下的赌约就是谁能赢得本次秋猎得头筹。不过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何赌的不是谁能猎到狼王,而是谁能拿下头筹,因为季小姐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料定了镇南王会帮你,所以我并非要跟你比狩猎,而是要跟王爷比,输给久经沙场的天下第一骑射高手,安栩心服口服。”
她声音洪亮,也让周围人的泛起了嘀咕。
墨沉雪一听就明白过来,故意提高声音说道:“镇南王好歹也算是英雄好汉,怎么还欺负一个弱女子呢?真是给男人们丢脸了。”
众人一听,也都小声议论。
“这么说来,要真是季芯柔和安栩比,那肯定是季芯柔输定了!”
“自己比不过,就拽着人家的未婚夫来帮忙,这作为可不像是大家闺秀呢。”
“说的也是,还未出阁的小姐,整日跟男人厮混在一起,太不检点了。”
“这镇南王也真是的,女儿家们的比试他都要插手,这不是欺负人吗?”
……
舆论压力给到了陆景琛和季芯柔这边,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林彩霞却不知死活地跳出来说道:“你们懂什么?安栩这个未婚妻的身份本就是强迫给王爷的,我们芯柔才是王爷心目中的王妃人选!”
其余几个也跟着说道:“就是啊,要说芯柔欺负安栩,那她有本事也找人帮自己打一头熊啊!”
“我们芯柔可没有说不允许她找人帮忙,这秋猎的规矩一向如此,她自己没人帮,怪的了别人吗?”
……
安栩已经厌烦了这种没有意义的纠纷。
及时止损吧。
何况,输了就是输了,她安栩输的起。
在这里争强好胜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可惜,她没拿到那一百金……
她起身先是向墨沉雪鞠躬行礼,并且诚恳道谢。
“臣女多谢公主庇佑,只是这场赌约,臣女确实是输了。”
说完,她直起身子眼神无意间瞥向坐在一旁的墨廷渊,却不料,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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