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费解,为何传闻陆景琛对她弃若敝履、厌恶至极。
“谢谢……”安栩小声说了一句,脑袋沉沉地抵在他脖颈处,嗅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檀香味,有气无力地任由左肩的血往外涌着,连带染湿了他如铁的胸膛。
墨廷渊脸色冷白,神色紧绷着,他只觉得胸口闷热,被她的血侵蚀着,很不舒服。
“别废话了,就这么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了。”他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故作冷傲姿态。
季芯柔被骂的毫无招架之力
安栩撇撇嘴,道了句:“冷血。”
而后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阵阵微弱的抽泣。
安栩睁开眼,竟已经身处营帐,木槿就守护在床边,眼眶通红,哭得十分心酸。
“小姐,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见安栩睁开眼睛,木槿更是趴在她身上哭得更加放肆,但也是喜极而泣。
她差点儿以为自家主子醒不过来了。
还好,安栩福大命大。
“我怎么回来的……”她虚弱地开口,嗓音沙哑。
“是踏雪将您驼回来的,在树林入口处碰到了搜查的侍卫。”
“踏雪?”安栩一怔,想起昏迷前在墨廷渊怀里。
难道是他把自己丢到了马背上?
想想也是,若她与太子殿下一同回来,必定引起轩然大波。
她一个未婚并且还有婚约在身的女子,该如何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墨廷渊想的周到,如此一来,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看来这位暴君,也不是毫无人性。
想到这里,安栩嘴角微微勾起,而随后又蹙眉:“我盒子呢?”
“什么盒子?”木槿一脸疑惑。
“我被人找到的时候,手里没有抱着一个木盒子吗?”安栩问。
“没有,您浑身是血地趴在马背上,可吓坏奴婢了。”木槿现在想起来,仍是觉得胆颤心惊。
“……”
安栩呼吸瞬间不顺畅了,悄悄捂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墨廷渊算账。
这个狗太子,亏她刚才还念他的好,竟然敢偷她的盒子!
可恶!
安栩越想越气,刚要起身,脑袋却是一阵晕眩,浑身也毫无力气,左肩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木槿见状急忙阻拦:“小姐,您可千万不能再动了,太医说,这个伤口要是再不能好好休养,整条胳膊都要废了!”
安栩憋屈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她浑身是伤也没力气还中了慢性毒药,别说去找墨廷渊讨要盒子,就是开口说句话都要喘好几口气。
也罢,等养好了伤再说。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
由于太子遇刺,所以篝火宴推迟了一天。
而御林军也开始将整个猎场围起来,搜查刺杀墨廷渊的可疑人物。
天还没黑,宴席就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墨沉雪听说安栩醒了,说什么也要拉着她去参加篝火宴。
毕竟,她和季芯柔的赌约,今晚就要见证谁胜谁负。
正值黄昏,日头半藏在山峦后,天边大片金紫色的晚霞铺满苍穹,如同展开一幅巨大的油画。
安栩从帐篷里出来之前对着镜子看了半晌,最后还是画上雀斑贴上了假牙。
在脱离镇南王府之前,她没必要太早的露出本来那张脸。
万一陆景琛见色起意不肯退婚怎么办?
何况,退婚后她换张脸重新生活也更方便,省得被人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换了身素雅的象牙色长裙,配上有些苍白的憔悴的面容,即便依然丑,可气质却增添了一些柔弱与恬静。
宴会在一处宽阔的平地上举办,最上位便是太子、公主以及各王爷的坐席,下面按照身份地位依次排开。
安栩虽是镇南王未婚妻,可众所周知她并不受王爷待见,于是下人们故意将她的位置安排在外围最后一列。
属于是被淹没在人堆里,看都看不见。
安栩带着木槿一落座,旁边边走过来几个说说笑笑的千金小姐。
季芯柔被簇拥在中间,看到安栩主动带着一群人凑过来,嘴角扬起一抹优越感的笑容。
她故意问道:“安妹妹怎得座位如此靠后?难道他们不知道你是陆老王爷所收养的孤女,也算是陆家三小姐吗?这些人也太敷衍了!”
她嘴上打抱不平,可眼底分明就是嘲笑,刻意将“孤女”二字说的格外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安栩也不在意,只当没听见,一脸冷漠地带着木槿坐下来。
只是,别人桌上的茶水点心,到她这里却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季芯柔身边的一位粉衣女子是三品大员家的庶女,名为林彩霞,平日里最爱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