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游龙穿隙,一似飞鸿踏雪,折来转去,横掠直袭,不断从任何无可防备的角度逼近帝凌天,斩刺出巅峰妙绝的刀剑,若一击不中,又旋即翩然远退。
剑光夭矫,刀光掠影,竟似一瞬间有千刀万剑,从各个方位朝帝凌天展开全无死角的快攻,而极致的刀剑之速,让千刀万剑只汇于一声。
凝滞的时空内,一切都被冻结,唯有的刀光剑芒肆意铺展,刀剑经行之处,如流星曳尾,拖曳出优雅的轨迹,仿若是天地有灵,不忍这璀璨瑰丽的刀剑之招稍纵即逝,要将它们的痕迹镌刻为永恒……
而所有的轨迹都交汇在帝凌天周身,应飞扬、姬瑶月以刀剑为针,拖轨迹为线,倏忽转折,上下翻舞,好似穿针引线般,编制一个繁复又美丽的花结,将帝凌天困锁其中。
便见刀剑之光抛成雨,雨汇成海,强势吞没帝凌天身影。
强如天道之主,一时间竟似也被应、姬联手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可此时却听闻——
“好个刀剑联手,万兽春输在你们手上,败得不枉……”帝凌天被笼罩在光茧之内,可声音却从刀光剑影中传出,气息更是丝毫不乱。
若能透过光幕,便能见帝凌天游走在方寸之间,“天人五衰”之功,“诸行无常”之式,一对刀剑极速。
诸行无常,招无定式,刀剑环伺下,帝凌天奇招纷出,竟是肘击、膝抵、肩顶,额顶……任何部位皆能发劲,一时间竟如多长出十数只手臂,以繁破快,每每与间不容发之际,架住快到突破时空的双刀一剑。
有心试探刀剑联招的极限,帝凌天以“诸行无常”之招采取守势,分明是姿势怪异的奇招,但经帝凌天使出,却显得优雅庄严,宛若是进行一场古老的祭礼,而现在祭礼已近结束,到了奉献“祭品”之时!
“叮!”漫长的颤音陡然停止,帝凌天双手分张,五衰之气萦绕周身,如张开一张漆黑的幕墙,双刀一剑刺在真气上,却如陷泥淖,难进分毫。
“……但想要封天,犹嫌不够!”试探结束,帝凌天反守为攻,真气一吐,漆黑、不祥的五衰之气霎时从刀剑罗网缝隙中渗出,墨染天地般,肆意震散开来!
一招之内,尽显绝世之威。
应飞扬、姬瑶月立时被震得倒飞,而五衰之气宛若黑炎灼身,缠绕他们的身躯,欲侵入他们脏腑。
随着二人被震退,主宰时空的刀剑领域亦受影响。
方才被放慢了的时光如同突然快进,漫天刀剑之光延着轨迹急剧收缩,“嗤嗤嗤嗤嗤……”经行之处,炸出无数刀风剑气,将滞留空中的鹅毛大雪切的细碎,轻飘飘,细蒙蒙,如薄雾般随风飘下。
光影映雪的灿烂奇景,竟是美不胜收。
而下一瞬,飘飞的细雪又再度凝滞,应飞扬、姬瑶月各自落地,稳住险些溃散的刀剑领域。
而他们身上,如黑炎缠身的五衰之气亦不再跃动,就好像火焰被冻结。
“哦?”绝杀的一击未尽全功,令帝凌天轻咦一声,显露出意外。
随后,刀光剑芒再闪,凝滞的五衰之气被刀剑撕碎,如余火残烬,飘散无形。
至此,一轮交手结束,现实中的时间才堪堪过了一瞬。而强弱,似乎已有体现。
应飞扬、姬瑶月刀剑联手虽能出乎帝凌天预料,但也终差了一筹,奈何不得他。
可帝凌天以浊秽之力侵染一切的天人五衰功,在刀剑领域中,那无孔不入的侵染力似也受到压制。
斩碎黑炎的应飞扬心有余悸,如今的他,尚还没有外邪难侵的绝强修为,而那同样能使天人五衰功,化浊为清的六道创主魂灵又已不存,本以为方才难以抵御袭身的天人五衰之气,好在天人五衰功的恐怖源自清浊之变,而破宇剑,灭宙刀的法则却是时空之始。
时空之始,更在清浊变化之前,这是法则的压制,让清浊变化难已发生,天人五衰功自然难尽全功。
现在想来,半年多前,应飞扬、姬瑶月大闹昆仑时,圣佛尊敢冒险让他们断后,阻挡追击而来的帝凌天,便是认为刀剑合并的宇宙时空之力,能可一定程度抗衡天人五衰功的侵染。
但抗衡,不等于无视,压制,亦难抹消差距。时间有限,见识过刀剑联招后,帝凌天不欲多被他们纠缠,五浊恶气运转全身,一股前所未有的压逼铺天盖地而来,充盈整个刀剑领域。。
面临赫赫天威,同样斩碎黑炎的姬瑶月冷横应飞扬一眼,斥道:“这种时候,竟还不出全力,你在轻视谁?”
此话一出,倒又令帝凌天有些错愕,方才的刀剑齐攻已足够令他惊艳,可依姬瑶月所言,应飞扬竟似还有保留?
令帝凌天不禁以看疯子般的眼神瞥向应飞扬,对上六道天主,竟还敢有所保留,这该是何等的狂妄?
可事实上,应飞扬自然不是轻视帝凌天,他对自己一直有着很清晰的认知,六道天主,无疑是当世傲立绝巅的存在,放眼天下,也无任何人有资格轻视他,应飞扬当然更不可能。
即便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