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铛!”一阵清脆急促的锣声传来,宣告琅琊海市正式开市,也宣告这场赌局胜负判定。
“你输了!”陆天岚手中摇晃着应飞扬的令牌、腰囊,心中大感畅快。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游戏”,却不料应飞扬能将他逼到这种地步,但还好结果令人满意,憋屈了三天,总算等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
可此时,却见应飞扬露出了比他还畅快的笑意。“错,是你输了!”
陆天岚微微一怔,道:“怎么?你不认账?”
应飞扬道:“我怎可能将令牌方在那么明显的位置等你来抢,真正的令牌还在我身上,你抢去的那块,可不是我的!”
陆天岚面色略变,审视着手中的令牌,但凌霄剑宗的令牌都是制式的,从外表看区分不开,便又将怀疑目光投向应飞扬,“在你身上?拿出来看看啊!”
陆天岚也提防过应飞扬将令牌掉包,所以方才一不做二不休,将他的腰囊,酒葫芦都一并抢了过来,此时应飞扬身无长物,一身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身上,若有令牌的话,应能看出痕迹才对。
“这个,确实藏在身上,怕失了仪态,不太方便……”却见应飞扬瞄了天女一眼,有些扭捏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陆天岚心中猜疑更甚,“难道!!”
陆天岚忽然身躯一颤,用一种嫌恶的眼光看向了应飞扬下半身,“这小子难道拼到那种地步?若他真把令牌塞到那里,老子是万万不会把它抠出来的!”
“这陆大盗,为何又这种眼神看我?”应飞扬觉得陆天岚的眼光让人很不舒服,忽然觉醒过来,恼羞成怒道:“收起你下作的眼神,我的意思是,我把令牌吞进了肚子里,就算用了催吐手段,一时半会也吐不出来!”
“也没差多少,都可以等着从那边出来……”陆天岚面上鄙夷不改。
“噗嗤!”天女慢了一拍后也明白过来,忍不住掩唇笑出,随后又臊得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应飞扬哭笑不得之际,便听陆天岚道:“老子没时间与你浪费,你既然拿不出真的令牌,那就是空口无凭,赢得还是老子。”
应飞扬道:“证伪难,证真易,将真的令牌吐出虽浪费时间,但我可以证明你手中令牌是假,莫忘了我给你演示过,令牌灌注入剑宗真气后,便会显示令牌主人的名号。现在,把我的东西还来,我自能证明真伪。”说着,将手摊开朝陆天岚晃了晃。
“哼!稀罕你这些破烂不成?”陆天岚冷哼一声,将令牌、腰囊,连带酒壶一并扔回。“便看你能玩出什么把戏!”
却见应飞扬接过后,慢条斯理的将腰囊、酒壶悬在身上,之后手摸索着腰牌,却是迟迟不见动作。
“别磨蹭了,还等什么?”陆天岚不耐催促道。
“我啊——”应飞扬拖长了腔,此时,忽闻“铛铛铛铛!”,又是一阵锣声从远方传来,应飞扬眼睛一亮,道:“我等这个!”
话音方落,应飞扬提运玉虚纳神真气,灌注在令牌之上,令牌光芒一闪,赫然浮现三个大字——“应飞扬!”
“中计!”陆天岚恍若明了,两阵锣声先后传来,这么一比较,陆天岚才听出区别。
前一阵锣声声音杂驳,力道不均,远不像后一阵钟声那般空灵澄澈,清跃悦耳,显然前一阵钟声是假,只是寻常铜锣所瞧,而后一阵钟声才是真,是能响彻七十二岛的真正开市锣声。
“开市钟声响了,令牌还在我手上,陆大盗,你说,是谁胜谁负?”应飞扬看向陆天岚得意道。
“天命哥,怎么样,我方才的锣声敲得是不是时候?”此时,又听闻清脆女声传来,但见一个相貌甜美,稚气未脱的少女提着一个铜锣,邀功一般蹦蹦跳跳而来,正是沐小眉。
“第一阵锣声是你敲得?”陆天岚哪还会不明白,他手上的令牌一直都是真的,假的是那第一阵锣声,而那便是应飞扬的诡计。
用第一阵锣声让陆天岚以为时间已到,他已经取得胜局,才会掉以轻心,将到手的令牌原物奉还。
想通一切后,陆天岚怒不可遏,狠狠瞪了沐小眉一眼。
沐小眉只是听命应飞扬,是应飞扬叫她在开市前半刻钟带着铜锣来到岛上,除此之外,并不知晓其他。她年纪轻,根基浅,哪能经受陆天岚这等高手的若有实质的目光,饶是她素来大胆,被陆天岚这么一瞪也不由心尖儿一颤,怯生生躲在应飞扬后面,委屈道:“天命哥,他瞪我……”
应飞扬笑道:“不用怕,陆大盗可是成名百年的大妖,岂会与你这小丫头计较,他瞪你,那是见你生得可爱。”
天女凌心亦道:“没错,小眉姑娘,让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大名赫赫的‘一贯云天’陆天岚,想必你也听说过,他虽身为天下盗首,却是盗亦有道之辈,平素一言九鼎,若是赌斗输了,那也一定愿赌服输,不会将起撒到小眉姑娘身上。”
“够了,莫夫唱妇随了!”陆天岚哪会不知这二人存心挤兑,拿话僵他,不由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