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吊着那么一口气,一直处在将败未败的边缘。
再一定睛,才注意地面已是满布裂纹,而清岳掌门双足已是陷地三分!
分明是当胸一拳,清岳掌门为何不是后退而是下沉,慕紫轩略一思索后恍然大悟,暗自在心中赞叹一声,“师伯不愧一派之首,竟能在败中求胜。”
原来,清岳掌门自知心境有缺,慕紫轩既看破此点,那他在慕紫轩言语刺激下定然难以久守,与其到时被一举击溃,不如趁现在仍有余力之际放手一搏,所以,半真半假的让破绽显露,引慕紫轩全力攻来,同时借助自身厚土真气连接地元,将慕紫轩的真气泄入大地之中,意在消耗他的真气,伺机反击。
识破清岳掌门的算计,慕紫轩沉声一喝,冷笑道:“泄劲入地?吾便如你所愿!”
慕紫轩亦同时足下施力,以他双足为中心,方圆十步之内地块碎裂,裂地成壑。
清岳掌门顿时足下一空,重心失稳,无处可在泄劲之际,却见慕紫轩悬空纳劲,双手托天,生死螺旋气流之下自生一股磅礴吸力,破碎的地块如受牵引,纷纷倒飞而起聚集在慕紫轩双掌之上。
清岳掌门足下出现一个碗形的巨坑,一时应变不及,身子止不住下跌,而慕紫轩手掌之上则悬浮着一个土石凝结的巨球,森然道:“清岳掌门既已自掘坟墓,今日便让你永葬地底!”
慕紫轩一掌助威,石球轰然而落,直直压顶而下,清岳掌门身子犹在悬空,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硬生生吃下了这一击,惨嚎一声,已被压入土石之中。
土石再度将巨坑填满,丝丝契合,好似这个大坑从无出现过!
强招之后,慕紫轩轻吐一口浊气,却是眉头一皱,道:“还未死吗?”
仿若有地鼠在地下经过一般,地表翻起一层土浪,笔直向远方而去,慕紫轩知晓是清岳掌门未死,意欲从地下脱身,哪容他走脱,身子自空中旋落,借回旋之力再出磅礴一拳,气劲灌地,便闻“噌”的一声,一道人影蹿起,正是清岳掌门被从地底轰出。
清岳掌门一身披泥带土,呕出的血液更是使泥块在他胡须上凝结,一生都未曾向今日这般狼狈,但奔逃的脚步却并未停止,而慕紫轩已紧追而来,再一招,便要了断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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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安静。”应飞扬冷漠一声,言出法随,好似一只无形大手出现,一把捏住欲魔裂开的大嘴。
“啪哧!”一声,欲魔的嘴被从中捏爆,浓黑的汁液四溅!
欲魔失了头颅,如水一般瘫软流下,但笑声却未停止,“咯咯咯咯咯咯!”
也不知从哪个器官发出的声音,化成一滩浓水的欲魔扩散着流动,黑水绕应飞扬周身而成了一个大圆,之后开始向上和向下包拢。
“这世道本就是混沌不堪,过去的慕紫轩亦曾如今日的应飞扬,而今日的应飞扬迟早亦被这涛涛浊世逼成慕紫轩。”世间的黑白,对错,是非,你分的清吗?”
欲魔发声同时,已如一个巨蛋一般将应飞扬包裹其中,上下左右,四维八方,皆是一片白茫茫的虚无,只余一个巨卵,宛若天地未分时的混沌。
陡然,剑光一旋,破开鸿蒙,一道剑痕在混沌巨蛋上横扫一周,而更多的剑光从裂隙中渗透而出,瞬间,巨蛋被分割两片,一者下沉成地,一者上升成天。
而天地之间,应飞扬卓立如剑,凛然道:“一剑下去,混沌便开,上为清下为浊,如何分不清?”
天上地下两份,却如两片嘴唇,开合之间,欲魔声音再度传来。
“然而世事变化,清者可为浊,浊者亦可为清,昨日恶,今日洗心革面,今朝善,来日故心蒙尘,你能出一剑,但能出千千万万剑吗?那时,你又当如何分别?”
说话同时,随着巨嘴开合,天上地下清浊二气相互渗透,彼此吸引,最后欲魔收声,但天地却是慢慢靠拢,竟是要再度聚合一般,
“我有双眼如炬,照彻宇宙黑白!”应飞扬双目飞出,化作日月悬空,照彻千里。
“我有吐息成雷,惊服世间群小!”应飞扬吐息之间,天雷震颤,数道电光划下,不知何处又传来欲魔的痛呼声。
“我有赤血成流,涤荡天地污浊!”应飞扬血液飞溅,化作汹涌江浪,滚滚流淌。
“我有傲骨擎天,不容清浊同流!”应飞扬脊椎化作一柄顶天立地的巨剑,恍若不周天柱,撑得天地双分,清浊之气再难聚拢。
天地那张巨嘴亦被巨剑撑得无法合上,发出含糊不清,意味不明的声音,应飞扬不禁莞尔,“这下看你如何聒噪?”随后,应飞扬懒懒躺下,身化天地万物,呼气成云,躯干为山,牙齿为石,须发为林,陷入了沉睡之中。亦是不存。
“说了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