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扬雷霆一剑,化作一抹虹光箭射向阴九泉,阴九泉不明所以之际,剑锋已临脖颈间,甚至能感受剑尖上的寒气刺痛肌肤。
就在此时,阴九泉又感脑后劲风呼啸,未及反应,膝弯又是一麻,令他不由自主的单膝跪倒在地。
身躯沉下的一瞬,便听一声交击脆响在他头顶三寸处响起,伴随一股刮得头脸生疼的劲风肆虐传开,震耳欲聋。
阴九泉抬起眼皮看去,便见一只大戟从背后递到了他的头顶,戟上寒光闪闪的月牙儿贴着头皮,令他感觉头皮发麻,而戟尖则直挡下应飞扬威势万钧的一剑。一剑一戟彼此僵持,持着剑的应飞扬就好像被凝滞在半空中一般。
阴九泉还没来得及惊异,却见长戟一抖,又一股气劲从长戟上爆发而出,如山洪倾泻一发不可收拾,阴九泉被气劲压得不敢再抬头,而应飞扬正受这气劲冲击,止不住的向后倒飞。但却是退而不败,身如飞鸿,轻飘飘落在天女凌心身侧,剑锋斜指地面,戒备道:“这密室今日倒是热闹,连修罗道道主和副座也来了。”
阴九泉心神一动,一个血袍中年男子横着长戟已走到他身前,背后还背着一个同穿血袍的年轻人,登时认出来人,中年男子是修罗道中地位仅次于道主,但实权犹有过之的修罗道副座血千秋,而背上半睡半醒的年轻人则是修罗道现任道主血万戮。
密室门被开启,进入的竟是这二人!
血千秋也是意外,先看了看天女凌心道:“身似轻絮,气若凝渊,这等与年龄不符的高手风范,再加上历代天女代代相承的‘十丈轻尘’,姑娘便是今代的天女——天女凌心么?”
虽是面对敌人,天女凌心依然不失气度,淡然颔首致意道:“小女子正是,见过修罗道副座。”
血千秋又打量一番应飞扬,问道:“那不知这位公子又是何方神圣?”
“无名小卒,不值一提。”应飞扬道。
血千秋挑眉道:“小小年纪能接我一戟不露败相,日后早晚会名动一时,此时又何必吝啬告知名号?”
应飞扬一笑,也不再隐瞒,冲血千秋道:“哈,晚辈应飞扬,见过前辈,前辈有伤在身,又背着个伤员,侥幸接下一击,做不得数的,对了,不知前辈又为何能来到此密室内?”
血千秋心中暗道:“好精明的小子,倒是话中有话”应飞扬话语谦冲,表露不欲与他为敌的态度,但又偏偏点明血千秋有伤在身,血万戮更是处于半昏迷状态,意在暗指若血千秋要战,也未必能占得上风。
而天女凌心此时亦道:“听闻血副座曾与地狱道桑魅有所嫌隙,莫非是听说如今桑魅执掌地狱道大权,恐与她起冲突,特来此处避难?”
“哈哈,天女说笑了,六道恶灭同气连枝,我与桑狱首虽小有嫌隙,但也不至于因此伤及了同道之情,我来皇宫,只是想与桑狱首拜别,但途中见到阴老弟入了宫阁之内又莫名消失,恐他误入什么陷阱,所以特来观视罢了。”血千秋一团和煦笑道。
“骗鬼呢!”阴九泉心中骂道:“早听闻桑魅这老妖婆以前为夺少女躯体,无意却夺了血千秋最得意的女徒,还把人家女徒做成艳尸,双方因此结下梁子,早有宿怨,私下里都恨不得至对方与死地,这次会盟,阴魍魉故意将桑狱首遣出执行任务,就是怕双方再起摩擦。如今桑魅那老妖婆掌了权,血千秋叔侄又受伤了,不趁机做掉他们才怪,只是老子这么小心,竟然还是被他们跟踪了,真是可恼!”
话说至此,众人心中皆已分明,这血千秋和血万戮叔侄在败于越苍穹之后,就趁乱脱战离开,之后血万戮因功力不及,压制不住体内剑气,导致伤势爆发陷入昏迷,血万戮本想带他在地狱道求医,却听闻阴魍魉身死,桑魅带着一个号称鬼母干女儿的幽凝回返,掌握了鬼城大权,自是不敢在此时送上门找死,此时却见阴九泉遣开巡视鬼兵,鬼鬼祟祟潜入皇宫正殿中,心中起疑便随后观视,却见阴九泉竟开启了一道暗室进入其中。
血千秋登时明了,暗想密室便是阴魍魉藏宝之地,内中必有疗愈伤势的药物,便也随后潜入殿中,摸索一番后,也开启了机关进入,这便是他出现在此的原因。
“原来如此!”应飞扬听血千秋骗鬼的解释,一副恍然大悟状,大笑道:“血副座倒真是体恤同道之人,哈哈哈!”
血千秋亦笑道:“这是自然,我向来如此,哈哈哈哈!”
二人对着大笑,似是要比谁笑声高,突然笑声同时一收,各自正色。
应飞扬道:“互不相扰?”
血千秋道:“秋毫不犯?”
“成交!”
一声成交,宣告双方结束彼此试探,达成共识,应飞扬忌惮血千秋实力,血千秋也未看出应飞扬和天女凌心深浅,且双方都有共同的敌人,若在这里打起来,非但未必能讨到好,惊扰到了地狱道之人就更麻烦了,所以已协定暂时和平共处。
血千秋又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阴九泉,阴九泉顿生寒意,道:“是了,他们两个达成共识,现在未防变数,血千秋这厮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