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滚出我体内!”张守志神态癫乱,阴丹之力化作阴冷罡气,狂潮一般汹涌而出,招式虽是杂乱无章,但劲力加持之下却是威能无铸,狐族之人不敢大意,当即收敛攻势,只护住阵型不乱,而不再加进进逼。
所谓强不能久,狐族众妖本以为张守志这么毫无保留的宣泄真气,必然有力尽之时,却哪知战上多时,张守志依然无止无休。
他们不曾预料,道门真气本就是三教之中后劲最为绵长的,而阴丹之力更是生生不息,源源不绝。是以张守志仍毫不见衰微之象,举手投足间,依然阴气逼人。
反而狐族众妖久守之下必有失,阴丹寒力逐渐加催,周遭竟成霜结冰覆之象,寒意刺骨下,狐族灵动身法竟也受到影响,冻结一般迟缓下来。一名狐族护卫身形一滞,已被阴风扫到,虽合众妖之力,化消了冲击力,勉强维持阵型不散,但阴丹寒劲却入体侵脉,冻入骨髓。动作登时更显僵硬,比其余狐妖慢上一瞬。
仅仅一瞬,却另浑然一体的阵势生出一丝不谐,张守志心神虽狂,但丰富经验锻造出的本能,依然不曾多想,便本能将周身劲力凝成一股直袭受创之妖,所使手法,又是先前不经意使出,自己却记不得的‘玄阴天蚕手’。
玄阴天蚕手是借助阴丹之力才修成的绝学,威力自然不凡,只见真气化作千丝万线随着这一掌飞射而出,眼见情况不妙,胡言欺身向前,胡言是‘九尾窃天阵’的中枢、阵眼、同样阵法的维系者,一旦阵法除了疏漏,便由他顺势补位,此时鼓足妖元,双掌聚拢横挡在前,抵下这凶狠一击。
饶是如此,阴丹之力仍难以卸尽,而玄阴天蚕手更是诡异非常,但见张守志掌虽被挡下,但真气化成的丝线却往复交缠起来,将胡言手臂牢牢缚住。而丝线犹在顺着手臂不停向上蔓延,似是要包住胡言脑袋,将丝线从耳鼻口眼中钻入才肯罢休。
危急之时,胡言双眼猛睁,乍现碧芒,将整个房间照成一片幽绿,张守志神识顿陷凝滞之中,缠绕胡言的丝线也一时停下。
而此时,胡言开口再吐妖言,此言一出,便是电流组成的一个见所未见的诡异符字,随后符字笔画疯狂窜涌,变作数条电蛇,直轰向张守志。
近在咫尺的攻击,全然无法防御的雷电,张守志无从避闪,硬生生被雷电之力轰退,几乎能闻到肌肉焦糊之味,然而,痛入骨髓的电力让他猛然觉醒,找到了疑问的答案,或者说找到了宣泄的方向。
“是了!我不可能修炼阴丹,也不可能做下错事,定是这些妖魔加害于我!先擒杀这些妖魔再说!”念头一通,张守志双目泛红,施展功法也再无顾忌。
身形倒飞之际,“玄阴天蚕手”连掐手决,阴丹之气瞬间结气成茧,包裹周身,剩余的电蛇撞上气茧,伴随一声轻爆,电蛇呜咽一声消散。
而气茧也同时炸开,化作道道线形真气射向四面八方的狐族,而茧子中乍现张守志身影,但见他焦黑的皮质开裂,露出新生婴儿般的粉嫩肌肤,此时单手托天,仍散逸身上的电芒伴随‘噼啪’炸响汇入掌中,化作了一个电光叱咤的符字。
“区区妖物,敢在上清派面前施展雷法?”张守志眉目威凛,叱喝一声,单掌前推,正是道门秘术掌心雷呼啸而出。
道门素来尊崇雷电之力,认为雷电具有惩恶诛邪,降妖除鬼的天职,而上清派作为道门正宗,论起驱使雷电的法门,当世少有其他派门能及。所以雷电入体虽是痛楚难捱,但张守志御使御雷法门,随即将雷霆之力转移到掌心,转作掌心雷击出。而目标所指正是胡言。
“此妖年岁不大,但那双眼睛邪乎的紧,再加上时而御火时而驱雷的术法,着实难缠,此时不除恐成大患!”
但闻一声爆响,粗如蟒蛇般的雷光磅礴肆虐,便要吞噬胡言身形,胡言方才同时施展了邪眼和妖言两大绝技,本以为能一举除去张守志,哪知对方竟是如此韧命,此时正是后力不济之际,虽运使狐遁向侧旁避闪,但仍是慢了一瞬。
胡言胸膛被电芒扫到,登时带着焦臭味撞倒在一旁,身子犹在抽搐不已,不知死活。而身后另有两名狐族躲闪不及,惨嚎两声,当场丧命。
随后轰然一响,连厚实墙壁也如纸糊一般被电芒撕裂出一个口子。夜风从裂开的口子中不断灌入,吹得张守志发须狂舞,凛然生威。
余下狐族侍卫见形势不妙,互相交换眼色,为首的侍卫随手指了两妖,喝了声:“你们两个带九公子去治疗,其余人随我挡住他!”
依循指挥,立时有两个护卫携着胡言,从方才轰出的缺口脱出,余下几个护卫虽有心护守,但——
“就凭你们,可阻挡不了贫道脚步!”张守志自信道,‘九尾窃天阵’已破,他也不受骚扰,有余暇施展出拿手术法。
“天地五行,万化转灵,听我招来,金甲神明!”随着张守志口诵法诀,金甲神人应声招出。丈余雄躯昂立而起,直将房顶顶破,红色眼瞳如巨灵神一般居高临下扫视在场众妖,令众妖不禁胆寒。
而张守志则舍下众妖,从楼中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