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每日都得大把大把砸钱,寻常客商,哪一个都吃不起这等烧钱法,将货物下尽,再填上新货,便都匆匆离去。
却有一艘船,在这港口上,一呆就是数年。
应飞扬眯着眼,看着眼前龙船,此船头如藏龙,盖顶堆花,船体五层楼高,九桅十二帆。精致华美中,又显大气非凡,气象磅礴。非是寻常商船可比。
“陆天岚所指之处,就是在此了吧?”应飞扬自语道。
据陆天岚所说,此船原为隋炀帝打造的最大的,号称‘五牙’的大战舰,可载士兵八百,昔日隋炀帝便是靠此船劈浪南下,横渡天险,将陈后主擒于井下。待天下平定后,此战舰又被改作龙船,载着隋炀帝三下扬州,阅尽江南水月。
如今王霸迭移。楼船也换了主人,但此非凡之船,换了主人,新主也定非是寻常。
玲珑珍阁,便是此船新主。
玲珑珍阁。亦是修者中十大门派之一,而且是为数不多的器修门派,门派中珍宝之多,数不胜数,传言将其他诸派宝物全数加上,也只能抵上玲珑珍阁的一半。
只是此派衍生自于商门和匠门,所以比起门派,更像是商会和工坊的混合体,以至于派中各地方的长老执事,皆如商户一般被称作‘掌柜’。
所有能生钱的行当。皆有玲珑珍阁的影子,而赌坊这一暴利行业自然也不例外,这乾坤赌船便是玲珑珍阁名下,供人乾坤一掷的去处。
陆天岚说过,他在不久之前确实盗了一颗舍利佛珠,却嫌佛珠晦气,便在这乾坤赌船上押注用了,结果果然是晦气十足,输得他一败涂地,舍利佛珠被庄家迎走。若是运气好,在船上或许能寻得,至于陆天岚是玲珑珍阁追缉的要犯,却还敢堂而皇之的在此船赌钱。只能解释为他艺高人大胆。而一听闻此消息,应飞扬便急往这赌船前来。
顺着红毯铺路的丈宽船舷,应飞扬直往上登船,却在登船口,被一面容和气的商人拦住道路。
商人拱手道:“这位小哥,看上去极为面熟。莫不是方才见过,不知怎么称呼?”
应飞扬打量他一下,也将他认出,此人确实刚见过,便是在咸宜公主婚礼上跟陆天岚交过手的,换做张惯晴的玲珑珍阁掌柜。
张惯晴掌管此乾坤赌船,本想趁着陆天岚出现洛阳,将他擒下立个大功,结果却在陆天岚手下吃了大亏,自觉毫无颜面,待听闻陆天岚被擒消息后,便偷偷溜出婚宴,所以恰巧在此与应飞扬遇上。
应飞扬道:“在下应飞扬,方才与张掌柜在咸宜公主婚礼上见过。”
张惯晴一脸了然,随后狐疑道:“原来如此,难怪眼熟,对了,先前见应少侠与皇世星天的策天机一道,不知应少侠可是皇世星天之人?”
应飞扬不明白为何有此问,道:“勉强算是!”
“那不知应少侠今日来此,为公还是为私?”张惯晴满脸戒备道。
说到此处,应飞扬恍然觉醒,但凡赌坊,大都是黑白皆沾,除了是一掷千金的销金窟,也是些销赃的好去处,便如象征佛门信仰的舍利佛珠,都被押在赌桌上赌个大小,若被佛门之人看到,还不气的七佛生天。至于其他赌注,若细究来路,恐怕大多也都是来路不明,而皇世星天相当于修真派门中的衙门,衙门之人找上赌坊,多半没什么好事。也难怪张惯晴如此排斥。
应飞扬想通此节,笑道:“张掌柜,在下只是一时手痒,想来此大杀四方,并非是为了公事。”
张惯晴面上戒备之色丝毫不减,毕竟多年老油条,怎么可能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信,此时道:“应少侠来此,本赌船本该欢迎,但应少侠你是天道之人,定也知道,此船终究是与那些来者不拒的寻常赌坊不同,能上此船的,皆非凡俗之人。”
应飞扬道:“这个,在下自然知晓。”乾坤赌船,赌得非是金银,而是修行者的法宝,秘笈,丹药等,所以寻常之人,多数要被堵在门外。
张惯晴道:“应少侠若是为公事,我等自然该公事公办,但若只是想赌上几把,那就需按照我乾坤赌船的规矩了。”
应飞扬心头本就急,见他阻拦,扬扬眉道:“哦,不知张掌柜有何规矩?”
“能上此船者,只有两种途径,一者是靠此地熟客引荐,不知应少侠身上可有引荐信?”
“这个,并没有。”
“那只令一途径了,一赌定输赢,赢者上,输者下,显露出些本事,自然无人在阻拦。”
应飞扬笑道:“我既然来此,便是为赌而来,就选此条途径了,张掌柜,不知赌些什么?又与谁对赌?”
张惯晴道:“不知公子骰子牌九擅长哪项?”
应飞扬面上一僵,道:“这些,我好像都不会。”应飞扬虽出身市井,身边赌博的闲汉见过不少,但他一向专注于剑,习剑练剑便是最大娱乐,是以对这些赌术皆是一窍不通。
张惯晴面上疑色更甚,道:“这些都不会,应少侠还说要大杀四方?”
应飞扬赧笑道:“便是不会,所以才要增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