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毕竟年幼,魏家他们这一支又离开家族过久,即便心中始终惦念着家族,但在生存面前,许多传承与家族感,家族荣誉感的观念到底在一代代淡薄。
更不要说,他们还是身在只知宗门,对家族的观念更多的是派系之分的东临界。
眼前的这个宗族祭台,是她第一次见到。
即便不是自己家族的祭台,即便这里简陋的不像一个传承久远的家族的祠堂,但魏如雨此刻心中涌起的莫名触动却做不得假。
红衣的目光跟随着魏如雨,落在那个简陋的祭台上。
当年苏家举族搬迁至曙光城的时候,自然也是辉煌过的。彼时,苏家自然有自己的祠堂和宗族祭祀。虽然不像最初在西沧界的时候那样,祭祀先祖,更多的是在祭祀天道,祭祀自然,而后才是祭祀逝去先祖和……
只是后来,苏家几经变故,最终当年赫赫扬扬的祠堂,也不过只剩下这一小片简陋的祭台……
“红衣姐姐,你为什么不愿意用本名?”既然进了这地方,魏如雨自然早已看见了那一排排放眼望去壮观无比的灵位,上面的人全都是苏姓,即便是女修,也冠以夫姓。
可,唯独红衣,也只有红衣,这个现如今苏家唯一活着的人,却对自己的姓氏避而不谈。
为什么?
魏如雨满心不解。
毕竟,当年阿父魏河就曾教导过魏如雨,身为西沧界茶修魏家的子弟,不管流落何处,不管人在何方,魏这个姓氏不能丢,茶修魏家的风骨不能忘!
红衣眸色深沉,漆黑一片里面是魏如雨看不懂的疾风骤雨。
对啊,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当年为了一己私利,联合起来欺负她一个弱女子的人是他们,最终受到惩罚,甚至是传承断绝的人,却是他们苏家?
凭什么那些人就那样轻飘飘的,就可以解脱出去?凭什么?!
此时此刻的红衣,一脸肃杀,浑身蔓延着无尽黑暗杀意,哪里还有半点儿之前的温声细语,妩媚风情?
分明,就是一个状若癫疯之人。
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禁忌,魏如雨挠了挠头,一脸歉意。“对不起红衣姐姐,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毕竟,即便她不懂,也看的出来,红衣并不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姓氏和家族传承的。也是因此,对方却对自己的姓氏避而不谈,其间一定有什么她不愿提及的秘辛。
红衣沉寂良久,才一点点收回情绪和那铺天盖地的恨意与黑暗的情绪,微微摇了摇头。
一时之间,竟是也失去了与魏如雨继续聊下去的兴致。
魏如雨本也不是不知趣的人,瞧见红衣心情不好,愈加乖巧,一言不发的跟着红衣反身,锁门,沿着台阶一步步向外走去。
来时被那些肆意的酒气氤氲着,魏如雨并未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自然也不曾注意到这个台阶的异样。
这会儿,随着红衣一步步拾阶而上,魏如雨才察觉到奇妙的地方。
那些看似是因为过于浓郁而凝结成水珠,挂在台阶两侧,散发着盈盈光泽,却在为她们照亮着脚下的路……
而再往上,即便是这些酒灵气稀薄的地方,也并未显得漆黑,反而依然是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暖黄色光线包围着。
是一种让人很舒服的,甚至是不自觉想要沉睡的光亮。
魏如雨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但是心知现在的红衣情绪不对,她只能双手张开,交叠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她再度“口无遮拦”,问出不该问的问题。
红衣一步步拾阶而上,等走出地下之后,至少表面上的情绪已经收拾干净,甚至是还能温柔的向魏如雨道歉,表示自己一不小心情绪失控了。“刚刚没有吓到你吧?”
“没事没事!”魏如雨急慌慌的连摇头带双手狂摆,“我没有事!都是我不好,不该乱说话!红衣姐姐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红衣含笑摇头。“无碍,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许久不曾下去祭拜先祖,情绪失控了。”
饶是如此,红衣也不过匆匆交代了魏如雨几句,让她自己玩儿,便回屋去了。
再之后的两天,魏如雨表现出十足的乖巧听话,对红衣的吩咐无比听从,不管对方是让她帮忙,还是在教她酿酒的基础知识,她都表现出百倍的配合和积极学习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爱教她学习的爱好,但是,反正也没坏处,魏如雨很有赔礼道歉的人的自觉。
瞧见小丫头这样乖i,红衣虽然情绪仍未恢复,心情却也还不错。
直到这日……
红衣的男人
虽然小丫头或许都不甚明白自己到底在学什么,又是否真心想学,愿意学。
仅仅只是因为红衣看中了魏如雨,而对方也恰好迷迷糊糊中,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未必清楚她通过了什么样的考验,便拥有了学习和传承苏家酿酒师传承的资格。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