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浪费钱财。这种无法预测的作为,让虞容歌看起来更加深不可测了。
如今梁掌门对她的观感很复杂,每次被她找上门,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梁掌门一脸复杂地接通投影,看着虞容歌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虞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冷漠地说,“老夫很忙。”
“梁掌门,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了,定期聊聊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虞容歌笑得爽朗,仿佛感受不到他的抗拒。
谁和你是朋友了!
梁掌门的胡子颤了颤,他深深地叹息一声。
“虞姑娘,你到底有什么事?”
看到梁掌门完全不接茬,似乎一点都不想和她寒暄的样子,虞容歌只能遗憾地说,“好吧,其实没什么事情,我只是想知道,梁掌门有没有考虑我之前所说的提议?”
之前的提议,医修奖学金?
梁掌门下意识说,“不行!”
修仙弟子大多贫苦,倘若有奖学金来激励,想必是一件好事。
可是虞容歌的钱拿着太烫手了,她没有索求,只有施恩,反而更让人感到忌惮。
梁掌门摸不清她的底细,更不可能放心让她继续影响更多药修。
“好吧。”虞容歌似乎也不太意外,“我再过几日要离开药庄,倘若有医修弟子愿意前行,我不会亏待他们。”
停顿了一下,她又笑道,“我这回可提前打了招呼,省得掌门又觉得我把人拐走了。”
这个要求倒是还算正常,梁掌门无视她最后一句打趣,叹息道,“此事你直接与医馆谈吧,我最多只能给你四个人。”
倘若不限名额,他真怕整个医馆的医修弟子都想要和她一起走!
虞容歌其实本意就是想要几个医修弟子,以后天极宗是她的地盘,看病熬药、炼丹都需要人,不可能让萧泽远事事亲为。
正好药谷其中一脉的弟子是丹修,或许级别不高,但常用的低品级丹药如今已经够用了。
想要的到手,虞容歌十分满意。至于奖学金什么的,她早就知道心思重的梁掌门不会同意,也没放在心上。
“虞姑娘。”
虞容歌刚想再说几句场面话便结束通话,就听到梁掌门沉沉地唤她。
老者看着她许久,才低声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虞容歌一怔,随即笑道,“我想做个好人啊。”
联络结束后,梁掌门沉默了。
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上拥有无穷的秘密和野心,她想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吃惊。
可是如果她真的只是想做个好人……
好人?
梁掌门轻笑出声。
在如今的修真界,做恶轻而易举,做好人,才是最难的。
药庄。
虞容歌将联络玉牌扔在石桌上,继续懒散地靠在摇椅里。
微风四起,树影摇晃,弟子们在别院练剑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一切都显得如此安逸静谧。
沈泽坐桌旁,顺手帮她收好玉牌。
细碎的阳光落在青年的肩头,他脊背挺拔,坐得端正,与缩在摇椅中的姑娘形成鲜明对比。
这段时间来,他们二人白日形影不离,虞容歌做事拿钱从未避过他。
沈泽目睹着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他几乎从不评论,只是将这一切记在心里。
“这便是你的目标吗?”终于,他开口道。
虞容歌撑着下巴,她抬起眼,懒惰地说,“是啊,做个好人。你相信吗?”
沈泽的面容冷肃俊美,黑眸如墨,自带疏冷的距离感。
“我信。”
可他看向她的时候,却多了几分柔和。
“我将会是你的利刃。”他说。
“你的心愿,亦是我的方向。”
两个月之后, 虞容歌的身体状况终于趋于稳定,她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始为搬家做准备。
弟子们听到这个消息是最开心的,药庄住得再舒服, 也不是自?己的家。
他们还兴致勃勃地想要到时候给虞容歌做向导, 结果高兴高兴着,情绪忽然低落下来。
“怎么了?”虞容歌问。
“我们宗门穷得家徒四壁, 宗主去了可能?不习惯。”一位名?为青禾的女弟子没精打采地说?。
天极宗这?些年下来一代比一代穷, 本?来还好,但遇到沈泽重伤,弟子们除了剑谱这?类门派传承的书籍还保留着, 其余东西能?变卖就变卖了。
他们经常出入虞容歌的院子,当然知道?她在生活品质这?方面很高, 还不知道?能?不能?习惯那么艰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