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迎合他的亲吻,与他同榻而眠却不畏惧,她料准了自己会因为男人的自尊心而不会动她,甚至不敢有过度亲密的接触,所以敢放肆地撩拨自己。
好的很,她实在是聪明极了。
本以为她是个软弱无害的小绵羊,没想到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不但善于伪装让人放下戒心,还会抓住机会在你虚弱时狠狠给你一爪施以报复。
是他小看了傅归荑,裴璟自我反省着,他冷静下来后心里却在琢磨另一件事。
这毒说到底最多不过半月便能排出体外,届时他便能恢复如常,傅归荑冒险整这么一出,难道就为了打击一下他的自尊心?
不,她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十五天。
裴璟默念着,脑海里飞快闪现这些时日她的所言所行,以及一切有关傅家的所有情报。
蓦地,裴璟张开眼,眼底漆黑一片。
他好像知道,傅归荑想做什么了!
裴璟沉冷地笑了笑,笑容阴森恐怖,太医的手抖得差点没扎准穴位。
傅归荑回宫后先与邓意在长定宫商议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她最终决定下个休沐日上午一定要通过《南陵六记》的考核。
她已经叫忠叔派人守在那个叫赵沐然的家门口,一旦他回来,立即派人跟他解释一切,再将人乔装带回驻地。
如果他不听解释,就打晕了带走。
总而言之,先把人弄回苍云九州再说,反正他已经无亲无故,孑然一身。
傅归荑回到东宫时已是华灯初上,宫内一切如常。
她回到自己房间等了很久,裴璟也没有派人叫她过去。
这正合她意,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安静的地方整理心情。
洗漱完毕后,傅归荑躺在床上。
今日心情大起大落,她被弄得有些心力交瘁,很快睡着了。
在她熟睡的这个晚上,秦平归奉命带了一队人,将宫外镇南王的驻地悄悄围了起来。
送行 看来,你还是没有吃够教训。
“看什么呢?”裴璟淡淡扫了眼坐立不安的傅归荑。
傅归荑身形一顿, 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围,她发现这屋里的家具似乎都被换了一遍。
譬如那扇山水松石整面屏风换成了同样墨色的梅兰竹菊四开屏风,整套青白花鸟釉的茶盏换成了乳白色冰纹茶盏, 博古架上摆放的霁蓝釉胆瓶变成同色系的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元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换成元青花四爱图方瓶。
这些小物件的改动傅归荑还能理解, 但整个屋子里的桌椅圆凳之类的大物件也统统换了个新。
本来她也没心思注意到这些东西, 然而她今天发现自己的凳子有些高, 故而才察觉出不同来。
傅归荑见裴璟还在等她回话,斟酌词句后挑了个寻常的物件说道:“好像我坐的凳子不是之前的那一张?”
裴璟持筷的手动作微顿, 继而自然地放下,随口道:“不舒服就换一张。”
“不用。”傅归荑低声道:“我不过随口一说,太子殿下不必在意。”
裴璟抬手示意, 站立在侧赵清立即去搬来张与桌子不相配的圆凳。
傅归荑在裴璟淡漠的目光下换到了新的凳子上。
“这下舒服了?”裴璟问。
傅归荑不想多生事端,点头称是。
用完膳后, 裴璟便让她离开了。
“素霖, ”傅归荑在进房门前停住,她侧头问:“东宫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本不是多事之人, 然而今日与裴璟吃的这顿饭, 让她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抑, 尽管他们每个人表现得都如寻常一样。
关键时刻,她不想出一点意外。
素霖低声道:“无事,贵人是觉得哪里不妥?”
“前殿布置为何忽然都换了一轮。”傅归荑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素霖脱口而出:“许是太子殿下看腻了,便找人换了一茬。贵人若是觉得房内布置不雅, 明日奴婢便重新布置一番。”
看腻了?
那间屋子除了墙壁,几乎所有的地方都重新布置了一番, 但是东西放置的位置却没有变, 样式也几乎差不多。
像是故意不想让人看出换了东西似的。
她压下心中疑惑, 婉言拒绝:“不用,我只是随便问问。”
说罢,自己进了房间关上门。
“随便问问?”裴璟神色淡漠坐在床榻上衣衫半褪,太医在旁边施针。
素霖跪在屏风外回话:“是,接着人便进了屋子,再没有出来过。”
裴璟穿好衣衫,直起身绕过屏风,声音不变喜怒:“到底还是起疑了。盯好她,但凡有异动即刻来报。另外有一队人十二个时辰守在她屋外,若是发现她有任何离开的苗头,务必将人截住。”
素霖:“是。”
裴璟屏退众人,一个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