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欣赏了一会儿美景,又畅想了美好未来,傅归荑正要转身回去时忽地听见旁边芦苇丛里有动静,沙沙声像是有野兽在打滚。
她拿起弓,又从箭筒里抽了一只箭羽,从容地拉弓对准晃荡的芦苇从。
“平溪围场太大,我觉得咱们好像走错了方向。”
傅归荑瞳孔一缩,口音像是北蛮人。
平溪猎场居然出现了北蛮人。
她伏地身子悄悄靠近,发现是两个落单的北蛮人在河边取水喝,凝神听了半晌,傅归荑弄清楚原来今日他们计划刺杀裴璟,昨夜的突袭只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让他误以为所有北蛮人都已伏诛。
心里一突,不好,今日裴璟周围都是些王公大臣没什么战斗力,他们恐怕有危险。
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傅归荑拉直弓弦,闻声辨位,目不转睛两人交谈处。
春风轻拂,高大的芦苇吹起一片片绿浪,忽而被凌厉的箭羽破开一道口子。
“什么人在那里!”
跟着傅归荑的侍卫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回来,急得团团转又不敢擅自打扰,坐在马上高扬起头一直张望着小溪方向。
忽然看见她跑过来,神色凝重,手里紧握弓箭。
侍卫听完她刚刚在河边发生了什么后,内心咯噔一下,急急忙忙跟她去河边。当他看见两个北蛮人一死一重伤躺在地上,心脏差点跳出来,紧张地问傅归荑是否受伤。
傅归荑拧着眉,摇了摇头,把方才听到的计划告诉侍卫,并让他回别院找季明雪求救。
季明雪和追云骑大部分留在外围巡逻,以他们的脚程还是能及时赶过去救人的。
侍卫哪里敢让傅归荑一个人落单,他得到的死命令是绝不离开傅世子一步,否则军令处置。
“见令如太子亲临,你敢抗命?”傅归荑拿出令牌,侍卫露出挣扎之色,表示不放心傅归荑一个人在外面。
傅归荑语气淡淡地分析:“他们明显是冲着太子一行人去的,人应该都在北边,这两个估计是与大部队走散了。你先赶回去通知季将军,我带着这个重伤的随后就到,不会遇到什么危险。≈ot;
侍卫还想拒绝,在傅归荑摄人的眼光下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后颈微微发颤。
傅世子此时的眼神让他想到了太子殿下,不寒而栗。
侍卫临走时挑断了重伤的北蛮人手筋脚筋,再三确认他没有行动力后才一步三回头往别院赶。
傅归荑也没了欣赏美景的心思,将人捆了扔在马后背,疾驰而去。
另一厢,裴璟带着一群人深入山林围猎,忽然从四周窜出一群人高举长刀,嘴里喊打喊杀,周围的人和马顿时乱成一锅粥。
“他们是北蛮人。”裴璟拿起悬挂在马上的连弩,声色俱厉道:“来人,给孤将他们拿下,反抗者就地格杀!”
他旋即举起连弩,单眼瞄准敌人,砰砰砰连射十几发,不少北蛮人应声而倒。
其余侍卫纷纷拔刀应对,一部分将裴璟等人拱卫在内圈保护,另一部分冲上去与贼人打斗。
一阵兵荒马乱,王公大臣们被冲得支离破碎,裴璟下了马,将惊恐不安的睿王世子挡在身后。
睿王世子心里暗暗叫苦,谁都看得出这群北蛮人目标明确,不要命似的朝裴璟奔来,他方才想趁乱与其他人一样远离裴璟,没想到他一直抓着自己不放。
蓦地,破空声撕扯着他的耳膜,一支从前方射出的长箭直冲裴璟的额心射来,他慌乱地看了一眼太子殿下。
只见裴璟神色冷峻,泰然自若,甚至微微侧头朝他笑了笑。
睿王世子心里一阵发寒,整个人僵在原地。
箭矢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裴璟的手用力一扯,睿王独子猛地扑倒自己身前,刚好当下这一箭。
锐利的箭矢插入睿王独子的后心窝,他还来不及说一个字,瞪大眼睛望着裴璟,满眼不可置信。
裴璟的手轻轻一松,丝毫不带感情淡淡道:“睿王世子护驾有功,厚葬。”
睿王世子眼睛直愣愣的睁着,应声倒地,瞳孔逐渐涣散。
与此同时,北蛮人见裴璟没死,继续向这边进攻。
他轻描淡写地拍了拍手,抽出随身长剑,问:“毒蛇那边怎么样了?”
有人回:“首领他们遇到点麻烦,北蛮人远超我们之前预估的数量。”
裴璟听后表情纹丝不动,冷声道:“这是倾巢而出了,来的好,今日孤就要让北蛮余孽彻底消失在我南陵的版图之内。”
说罢,率先冲上去。
双方厮杀激烈,裴璟的领口,袖角和衣摆渐渐沾了血,体力也有些不支。
暗处不停有人放冷箭,裴璟的右臂在躲避时不慎被擦出一道伤痕。
“殿下,他们在暗处射冷箭的人位置很难确定。”侍卫们以身作肉盾,挡住裴璟。
裴璟皱着眉:”毒蛇那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