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这是要公然跟他撕破脸,既然这样,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裴璟把人放到马车的卧榻上,坐在一旁冷笑道:“傅世子,还不醒。”
傅归荑这才缓缓睁开眼,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模样,问:“我怎么在这里?”
“少装糊涂!”裴璟冷着脸一手擒住她的下颌,另一只迅速往她嘴里塞了颗微苦的药丸,确认她吞下去后才松开。
“咳咳……”傅归荑得了自由后登时弓起身体趴在卧榻边剧烈咳嗽,还想用手去扣喉咙里的药,被裴璟阻止。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傅归荑紧张地瞪向裴璟,双眸微赤。
裴璟讥讽她:“不装了?你真是胆大包天,睿王府都敢单刀赴会,今日你能全须全尾出来全靠你祖上积德。”
傅归荑听完他的话后皱了皱眉颇有些不服气,没有裴璟,她一样能全身而退。
裴璟冷笑:“你怕是都不知道怎么中的招?酒没有问题,裴芙身上的熏香也没有问题,但是它们撞在一起,足够你今晚上快活一夜,说不准一个月后便能初为人父。”
他补充道:“如果你真是个男人的话。”
傅归荑听完后总算知道自己栽在哪里,轻嗤道:“臣早听闻南陵地大物博,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这些神奇的相辅相成之物,臣从前在苍云九州简直闻所未闻,实在是开了眼界。”
裴璟哪能听不出她在翻旧账,还记着自己用白堕去试探她一事,嗤笑一声:“傅世子若真想见识,等回了东宫,孤将它们找来,一样、一样让世子亲自体验,可好?”
傅归荑怒目而视,再不言语。
凝神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方才察觉自己体内的燥意散了,有点不可思议地望着裴璟。
他不趁机占便宜反倒替她解了药性,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若想对你下药,在东宫多的是机会。”裴璟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由暗怒,面上更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故意被他截下的。等回去用完晚膳,我们之间的账再一笔一笔地算。”
“晚膳”两个字说得意味深长,傅归荑咬住下唇,五指不自觉蜷曲着,指尖死命攥紧身下的被褥。
她垂着眼帘,掩盖住眸底的愤恨与屈辱。
作者有话说:
裴璟:等了好久,老婆怎么还不回来吃饭![怨夫jpg]
傅归荑:跟狗吃都不想跟你吃。
春蒐 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晚膳过后的时光对于傅归荑来说格外难熬, 裴璟对她身体的熟悉程度远远超出她自己。
靛青色的芙蓉纱帐包裹的架子床摇晃不止,隐约传来细碎的哭泣声和低喘声。
偶然间夹杂了几句不怀好意的低语。
“你求我,我就给你。”
“不……”
“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
裴璟将她全身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 确认没什么其他的异常后才堪堪收手。
不怪他这么谨慎,睿王这只老狐狸实在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 当年为了拉他下位, 不惜让自己亲生女儿献身, 就为了让他背上乱伦的罪名。
当年他离开南陵去北蛮为质时,裴芙还是个小女孩, 谁曾想长大后竟然愿意帮着她父亲做出这等下贱的事情。
裴璟对睿王有极大的戒心,可对裴芙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当年天真单纯中,一时不查差点让他们得逞。
好在他在北蛮受了不少罪, 对很多药都有极高的抗性,这才等到秦平归来寻他。
他与睿王在之后的对抗中, 对他的手段也有了十足的了解, 肮脏下流,诡谲无耻。
故而今日一听见下面人说傅归荑被请了进府, 他当即快马加鞭赶过去, 生怕自己吃过的亏傅归荑再吃一轮。
裴璟垂眸兀自平复着呼吸, 目光幽深地转到软榻间微微失神的人身上。
白嫩的脸颊两侧冒满细汗,鬓发濡湿黏上绯红的脸颊,勾勒出一副可怜样,眼角悬而不掉的泪珠, 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倔强又脆弱。
裴璟顿时心生几许怜意,俯身用指腹想为她拭去额头的汗, 刚一碰上, 她的双眸急速轻颤, 眉梢眼角刹那间本能地落满了厌倦,无一处不再彰显她对他的排斥。
裴璟的心像被扎了一样。
他沉冷地笑了笑。
再一次俯身对上红得能滴出血的唇瓣覆了上去,如愿看见身下人惊恐的眼神。
这一回后,傅归荑的脸色只剩下倦意,连睁开眼都变得极为艰难,整个人似乎快要失去意识。
这下裴璟再不用担心她会做出什么让自己不悦的举动,他躺在床榻上将人揽进怀里。
“傅归荑,”裴璟哑着嗓子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找到的傅归宜,他是一个十恶不赦之辈,亦或者是个奸险狡诈之徒,你该怎么办?”
傅归荑意识涣散,脑海一片混沌,可听见哥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