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群人哄笑着跑了。
鹿朝:“……”你们当真不顾你们世子死活啊!
帝夙也起身想走,鹿朝连忙说:“我是个孤女,无依无靠,没有门第,没有钱财,你会嫌弃我吗?”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看着她明亮清澈的眼眸,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喜悦。
“我家,不重门第出身,父母开明。”他顿了一下,补充,“我也一样。”
鹿朝终于看着他笑起来,一双眼眸微微弯起,胜过天上的明月。
帝夙喃喃地问:“我从前,是不是见过你?”
【你刚出生的时候就见过啦!】
召灵忍不住说。
而鹿朝则说:“许是前世见过。”
“或许是。”帝夙点点头,而他想,或许不是前世,是生生世世,不然为何看见她的第一眼,他便觉得空荡荡的心脏,仿佛被填满了。
两人相视一笑。
第二天,他们到了禹州,帝夙没去营中,而是带着鹿朝,径直回了禹州王府。
他早已派人回来传消息,说自己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子,要带回来面见父母。
禹州王夫妇刚开始忧心忡忡,毕竟儿子只出去两三天,就带个女子回来说要成亲,他去的又是妖境,他们自然害怕他是遇到了狐妖,被迷惑了。
“夙儿自小有分寸,不必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我只有这一个孩子。”霍令棠望着渐渐驶来的马车,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哀愁。
她的女儿死去之后,她以为再也不会有孩子了,谁知道天尊庇佑,她再次有了身孕,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她从小细心呵护,生怕他也会没了,所幸这个孩子从来不让她操心,他不仅天赋卓绝,相貌英俊,也孝顺懂事,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冷淡,沉默寡言。
霍令棠实在想不明白,她这个儿子,是怎么爱上一个姑娘的?
她如今虽已继承了禹州王位,但天下做母亲的都一样,只会为自己的孩子担心。
马车到了禹州王府前,帝夙下了马,亲自从马车里,牵着一个倾国绝色的少女走下来,他丝毫也不避讳周围的人,牵着她的手到父母面前行礼。
“母亲,她叫鹿朝,是孩儿心仪之人。”
鹿朝屈膝行礼,抬头时,她看到霍令棠看着自己的目光,怔怔地想要落下泪来。
鹿朝心里也微微一动,她当初从天渊裂缝里九死一生才将帝夙破碎的灵魂找出来,但她那时候也耗尽灵力,没办法重塑他的身,便只能送他去轮回。
谁能想到,这世间的缘分会这么巧合,他转世时,竟成了霍令棠的孩子。
人界有了九泉之后,修炼之人都受益匪浅,以霍令棠的修为,早已到了该飞升的虚灵境,可她没有飞升,而是选择继承禹州王位,接替曾经的禹州王守护禹州。
兜兜转转,还是和她做了一家人。
“母亲?”帝夙担忧地看着她。
霍令棠回神,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轻轻握住鹿朝地手:“不必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她长得真像她的朝朝啊。
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接受了鹿朝,帝夙不禁和父亲对视一眼,他父亲比他还震惊,毕竟前一刻,霍令棠还担心儿子带回来的会是一只狐妖,打算严厉地审一审。
结果……她自己拉着鹿朝进王府了,亲热得仿佛母女两。
“你叫鹿朝,是哪个朝?”霍令棠不禁问。
鹿朝道:“朝阳的朝,禹州王叫我朝朝便好,从前,我母亲也是这样叫我的。”
“好。”霍令棠差点儿又哭出来,“朝朝,你以后,要改口叫我母亲了。”
“嗯。”鹿朝点点头。
一瞬间失宠的父子两跟在后面,心情格外复杂。
几天之后,禹州王府世子娶亲,盛大而隆重的婚礼,不仅禹州城热闹庆祝,连魔域,妖境,神界都派出使者来庆贺。
听说世子妃是个孤女,但禹州王府却半点儿没有怠慢,禹州王霍令棠甚至已母亲身份为她准备了大笔嫁妆,让世子从另一座别院里,风风光光把她迎娶到王府中。
一路上,禹州百姓都跑出来围观那一眼都望不到头的嫁妆。
十里红妆,风光无限。
人群中,一个少年咬牙切齿地看着骑在马背上的世子,一身喜服,连脸上都带着罕见的笑意。
“可恶!”少年咬了一口手里的红豆饼子,一双红色的魔瞳仿佛要吃人,“他在凡间高高兴兴娶老婆,我呢,却要被迫成为魔尊!”
身旁高出他一大截的男人说:“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儿不由人。”
砚焉抬头,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阴山毒君但笑不语,而另一边地风栀则‘扑哧’一声笑出来:“魔域的学堂都开了几十年了,你怎么半点儿长进都没有?”
砚焉‘哼’了一声,继续瞪着帝夙:“不知道尊上什么时候才回来,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