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人目眩神迷,十九不敢多看,连忙施展术法,接连砍断了好几棵竹子。
不过,她的术法也仅限于此了,随后,两人还是老老实实把竹子一根一根拖回来,要修好屋顶,恐怕也要好几天。
到了晚上,她连碗都捧不住时,谢黎才发现她手上全是水泡。
“你从未干过活吗?”谢黎放下碗,找了药膏出来,帮她上药。
“我才刚从姻缘树上长出呢!”十九嘟囔,“再说,我是帮人牵红线的,又不是干活的。”
谢黎挑了挑眉:“从树上长的,真奇怪,听起来像是精怪。”
“都说我是神仙啦!”十九被他一个个戳开水泡,再涂上药膏,疼得嗷嗷直叫。
屋顶没修好这几天,十九只能睡在画室里,画室里摆放了太多画具,谢黎只能在她旁边重新铺一床被子睡觉。
本来打算第二天就让她走的,但她无依无靠,现在又是很冷的冬天,他始终不忍心开口。
不过,她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和一个陌生男子同处一室,她就不怕他有什么不轨之心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谢黎忽然有些羞愧起来。
他想什么呢?他又不是没见过女子的孟浪之徒,怎么会想对她有不轨的举动?
真是该死。
他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转身背对着她睡去。
屋顶还没有修好,天气忽然变冷,开始下起了雪。
十九成了凡人,灵力微末,完全抵御不了寒冷,谢黎便将唯一一件厚实的披风给了她,谁知第二天夜里,他就冻得生病了,发起高烧,昏迷不醒。
十九的灵力无法治愈他,只好跑去找王婶,王婶到冬天也旧疾复发,便让她去城里请大夫。
半夜三更,大雪纷纷扬扬,十九一个人冒着风雪去城里,到处敲诊所的门,可是大夫们一听到冒雪到城外那么远的地方去,都不愿出诊,有好心的大夫给她开了两副药,让她回去煎给病人喝。
十九只能带着药回来,她不会煎熬,还是王婶的儿子地瓜来帮忙,煎好药后,她端到谢黎身边,把他扶起来,一勺一勺喂给他喝。
谢黎烧得浑身发冷,本能地往她温暖的身上靠,十九好不容易喂完一碗药,就像打战一样,累得瘫倒,谢黎把她揽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她挣扎不开,只能放弃,困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