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间了,那个忽然消失的魔尊,说不定又会忽然出现。我已经老了,对付那些妖族已经耗费无数心力,若是魔族再像十五年前那样,我恐怕力不从心了。”禹州王看着被一群将领围在中间敬酒的少年,忽然捏着酒杯笑了,“看来,老天爷还是站在我们人族这一方的。”
“都是我们不成器,这些年才让父亲这么操劳。”世子霍令望有些惭愧,他转头对鹿朝说,“朝朝,你母亲让你和江小山来禹州,也是有这一层用意在,她在书信中说了,你这夫婿,若能好好培养,将来必定是对付妖族和魔族的利器,希望你不要囿于儿女情长,好好待他。”
“母亲是这样说的吗?”鹿朝恍然,之前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现在逐渐懂了。
难怪宁王妃身边那些从禹州带去的护卫她一个都没让他们护送,只让帝夙带着她出来了。
她以为用相思蛊控制了帝夙,他会把所有心思放在女儿身上,一路上护着女儿,让两人慢慢产生感情,到了禹州,帝夙就会顺理成章,成为禹州王手里的武器,以他的实力,能分担禹州王肩上的重担。
宁王妃一直撮合她和帝夙真正用意,在这里。
她牺牲了自己,嫁去安阳,一生没有得到幸福,但是维持了禹州和安阳十五年的和平。
而现在,她既希望女儿幸福,也希望帝夙能为禹州王所用,所以她用了相思蛊这种卑劣的手段。
“你母亲从小就聪明。”霍令望望着手里的酒杯,满是遗憾,“不管是才智,还是行军打仗的本事,都在我之上,可是因为她是父王唯一的女儿,所以,只能嫁去安阳,一生的抱负就这样困在一座王府里,是我们对不起她。”
“朝朝,你能理解她的苦心吗?”禹州王带着几分醉意看向她,目光中有些潮湿,“都是因为阿公没有用,十五年前魔族入侵时,几乎让禹州覆灭,才会让她出此下策。”
“朝朝,爷爷也不想委屈你!”细心的霍桐在一旁听了,连忙说,“爷爷让我和哥哥在半路上乔装埋伏你们,就是想试探江小山对你有没有真心,他在不在乎你。如果他有一丝迟疑,到了禹州,爷爷也会了结他,不会让你受委屈!”
“是啊,在无忧城时,他为了找你,简直像疯了一样,我就知道姑母没有看错人!”霍柏也说。
鹿朝深吸一口气,她能理解宁王妃的苦心,可是……他们都赌错人了呀!
如果这个人不是帝夙,为了禹州牺牲她一个人算什么?
帝夙是魔尊,十五年前差点儿给禹州带来灭顶之灾的是他,现在怎么能指望他成为禹州的救星?
真是……荒唐!
可是,看着这些人充满期盼的眼神,鹿朝不忍心打击他们,算了吧,总归是一份希望,虽然这份希望最终不会落在帝夙身上,但是,还有她在。
只要她恢复修为,依旧可以成为对付妖族和魔族的利刃。
想到这里,鹿朝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阿公,舅舅,我明白了,我不会再任性,你们放心吧。”
禹州王看了她半晌,最终忍不住抬起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孩子,你长大了。”
筵席散了后,霍令望和霍柏扶着醉醺醺的禹州王回去了,而鹿朝看着千杯不倒朝她走来的帝夙,心情十分复杂。
帝夙把她拉起来,转身尾随着引路的王府侍从。
“江小山。”鹿朝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廊下的月光从一侧照过来,让他的五官半明半昧,看不真切。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怎么?”
“阿公说,让你进入禹州军中,将来会对付魔族,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拒绝。”虽然他失忆了,但他始终是魔族。
至少一直以来他对她很好,所以她也不想那么卑劣,让他去杀自己的族人。
将心比心,换做是她失忆,被利用去杀人族,她也受不了。
帝夙没有回应她,只是很低很低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少年的嗓音里也带着笑意:“朝朝,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了?”
鹿朝:“……”你是怎么联想到这个的?
“姓裴的说的对,你现在很会为我着想。”他愉悦地说,“但是,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你不必担心。”
鹿朝不禁看向他,总觉得他和平常有一点点不一样。
到了禹州王为他们安排的房间,侍从们退下去,把门关上。
帝夙在床边坐下,顺势把她拉过去,抱在怀中。
鹿朝看着他再正常不过的脸,只有灰色的瞳孔有一丝浅浅的迷离,喝了那么多酒,始终有些醉意吧。
“你喝了酒,早点弋睡吧。”鹿朝推了他一下。
少年抱着她,却没有松手,他坐着的高度几乎和她平视,眼眸深深地望着她:“朝朝,我们什么时候圆房?”
鹿朝:“?”
她震惊地看着他,终于明白他和平常不同之处在于哪里了!
他喝了酒之后,对她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