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了呀。”
“是否梦见前世?”
“是啊。”这个没有隐瞒的必要,她的前世,和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这时,云瑶也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便立刻转头去看帝夙,看见他的一刻,泪水缓缓滑落:“江公子,我……”
这欲言又止,含情脉脉的眼神,第一世也不知是什么阴差阳错?
鹿朝看看她,又看看帝夙,发现帝夙还是看着湖面,似乎没有回头看云瑶的打算。
她知道他们第一世情劫是失败的,九天神女没能攻略魔尊,这不正常嘛,她八世都没攻略成功。
不过,鹿朝还是很好奇,他们第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知道帝夙是个闷葫芦,于是去问云瑶:“云瑶姐姐,你也梦见前世啦?是什么样的?”
云瑶看着帝夙,知道他那一世对自己了解并不深,他们也仅仅只有宫宴上短暂的一面,他不知道那一世的她为他做了什么。
于是,云瑶开口说道:“我是大盛的瑶华公主,我从小长在深宫,没有机会出门,在宫里时,我常常听说一位卫小将军的事迹,他随父亲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还亲自斩下叛乱的永王的头颅,平定了祸乱大盛长达五十多年的六王叛乱,我对他心有倾慕,却无缘得见。”
鹿朝听着,原来是公主和将军的爱情,后来为什么be了?
她没有插嘴,听着云瑶继续说:“后来,他随父亲进京,京城没有战事,他便专心读书,连中三元,被父皇钦点为状元郎,我在宫中读过他写的诗词,有豪迈潇洒,有婉约细腻,更是仰慕不已,所以,我求父皇为我们赐婚。”
鹿朝心里却酸溜溜的:“他连中三元,考上了状元!?”
云瑶点点头:“江公子在那一世,是文武双全的奇才,整个大盛也没有能超越他的人。”
鹿朝:“……”
她也生在大盛,可惜早死了五十年。
“后来,你们成亲了吗?”
云瑶神色黯然下去:“没有。”
“为什么?”
“大盛已是风雨飘摇的末路,危在旦夕,又有敌国在旁窥伺,而江公子的心中,并无男女之情,一心只想挽救大盛,所以,他不愿意留在朝廷,他拒绝了婚事,去了边境,整整十年,为大盛戍守边疆,再也没有回过京城。后来,我皇兄听信谗言,断了他的粮草,他为了让山河关内的百姓撤离,领着一万精兵死于敌国的百万大军之中。”
饶是鹿朝,听到这样的结局,也扼腕叹息,第一世的帝夙,果真没有戾气,还是心怀天下的少年将军,能考上状元,又能上阵杀敌,却不幸遇到昏庸的帝王。
这样的一生,难怪他醒来会那么激动,壮志难酬,热血难凉啊。
“我劝阻皇兄无用,就偷偷跑出京城,去了山河关找他,可惜他已死,我被敌军抓住,不愿受辱,自刎而死。”云瑶说着,泪水又滑下,“江公子,虽然你当众拒婚,羞辱了我,可我从未恨过你,父皇驾崩之后,我一直求皇兄重用你,可是他被奸人蒙蔽,我也无能为力。”
“你只是公主,在大盛,女子本就不能干政,皇帝不会听你的,也是正常,你不必自责。”鹿朝安慰她。
那一世的她,也是因为身为女子,连读书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你梦见了什么?”帝夙忽然将目光转向她。
鹿朝也得意地笑起来:“我那一世可厉害了,我虽是深闺女子,却才华横溢,不输男子,我冒兄长之名参加科举,连中两元,最后被我那个古板迂腐的爹发现了,他逼我嫁给一个富商,我气不过,自杀死了,不过,我要是活着,也是状元之才啊!”
帝夙问:“后来呢?”
“后来我就醒了呀,我那一世很短,死了当然就醒了,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们一个时辰了!这里又黑,蚊子又多,一直咬我!我要不是怕那个躲在远处的血吻郎君偷袭你们,我早就走了!”鹿朝抓着手上被蚊子叮咬的包,一肚子怨气。
帝夙默然。
什么都不知道,于她而言,算是幸事。
鹿朝看向倒在一旁的绘梦妖,她没能为帝夙绘出这一世的梦,反而不小心打开了他第一世的记忆,受到的冲击相比不小,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她从绘梦妖身边捡起山河笔,对着月光细看:“这就是山河笔啊。”
帝夙的记忆已经破开封印,那他的魔神之力呢?
夜色凉凉,月光皎洁,微风拂动着少女轻薄的春衫,落在他手背上,柔软的布料丝丝缕缕,像是她用小小的手挠着他的心脏。
纵然早已经从前世的梦中醒来,他还是有些心绪难平,她近在咫尺,身上有好闻的牡丹花熏香,乌黑的发丝像是盛夏里葳蕤柔软的柳枝一般,垂在肩侧,淡淡的月光笼罩在她身上,皎洁的银光勾勒出少女含苞欲放的娇艳姿态。
她真好看。
“朝朝妹妹!”
营地外面,裴知玉和摩缨领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