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很听元樱的话。
而且站在那里还不挪窝,不乱跑,一动不动,给她凳子,她便坐下,真的挺可爱的,乖乖的,惹人喜欢。
但是,你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那眼神,看着你,你完了,她一个字不用说,光看着你,你就无地自容,尴尬要死。
这个人,没法说,不好说,不好评价。
但就是让人又爱又恨。
当然,她也不是只对你一人这样,她一视同仁,平等地瞧不上他们每个人罢了。
虽怂但强,虽强但弱,虽弱但傲,虽傲又娇,虽娇又刚,虽刚又乖,虽乖,但时不时还是瞧不上你,不给你什么好脸色。
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吧。
刘司晨对这阙氏祖宗,那心情,复杂至极,他拿着棍子低头挑着火苗。
就跟这火似的,看着暖和,靠近,它烫嘴。
东方青枫走至马车前,两匹马见着他,甩了下尾巴,他轻轻一跃,弯身跃至车上,平稳地站在上面。
然后用靴子撩开车帘,抱着人弯腰进入厢内。
一掀开帘子,扑面而来一股很清新的香气,是这祖宗的体香,她在哪里,哪里就会有这种香气。
东方青枫抱着她,小心放在塌上,犹豫了下,将她脚上手长的靴子,摘了下来,露出雪白的罗袜,不敢多看,伸手直接将塌上叠好的锦被,扯过来,盖在她身上。
又将一只圆枕放在她颈下。
大概扯到她头发了,她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
“别扯我……”
看到面前的人,她眯着眼轻声呢喃:“东方青枫……”
“哎,我在呢。”他伸手将她柔软黑色滑顺的长发,轻轻顺到她背后,“我不扯你,睡吧。”。
“嗯”她应了一声,放心地闭上眼睛。
东方青枫蹲在她面前,望着她恬静的睡颜,睡着的时候,真的很乖。
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长至脸颊的额发,轻轻地撩到耳后。
将掌心放在她头上,如云般蓬松的长发,拢在手中,又柔又滑,他忍不住轻轻地抓了两下。
手感真的好极了。
又摸了两下,才强迫自己松开手,看向车厢四周。
炭炉没有炭已经熄灭了,放在上面的茶水却还温着,桌的碟中,放了几块方正枣糖,案上有一本画册,与一本天衍一百零八问。
他拿起来,随手翻了翻,画本是本游记,这阙氏祖宗爱看游记,天衍一百零八问应该是玄门书籍,翻开后,他是页页看不懂。
不过有一页纸上,她用笔写了一句话。
世人心中明晦难断,不堪一测,倒不如顺应天时,莫管前生,不理后事,只做当下的自己,无愧于天地,不愧于心,时时当下,一生足矣。
东方青枫看着,心头最后那点阴郁,也消散了,他倚在塌旁。
莫管前生,不理后事,时时处于当下,如此一生,足矣。
他闭目片刻,又低头翻了翻。
直到翻到一百零八问,最后一问,又有她留下的笔迹:
一百零八百问,问问皆要缘,何来善缘处?吾来答世人:尔需功德。
心存恶念,任你烧香万株无点益,持身光明,见佛不拜也无妨。
功德无量,善缘自来。
后面还圈了个东方狗儿?
功德值?负八六零零零?
这是?什么意思?
最后的零零零,他不太懂,他的目光移到中间圈得那东方狗儿四字?
东方……
狗儿?
东方青枫的神情慢慢凝固了……
元樱与鹿三七下山时,刘司晨已经将饭菜热好了。
鹿三七以扇点他,“算你还有点良心。”
几人饿极,随便在火旁搭了个桌子,大家或坐或站或蹲,匆匆吃完这顿迟来的午餐。
“我们已经耽误两个时辰了,离下一个落脚点……”刘司晨边吃,边掏出怀里的地图,匆忙看了眼,握着丝绢道:“下个落脚点,青花镇,是玉霞山的边界之地,听说那里出产青花玉,小镇便以青花为名。”
“哦对了,白嬢说的,年前出了大块极品墨绿玉石,送进宫里那件事,说的就是这个青花镇,是离青花镇不远的一座小山,村民觉得山小难出美玉,一直没有开采,最后被外来的玉商包下,玉石开出来,听说玉藏万年,一朝出世,玉质凝炼,一片绿光,全镇的人都惊呆了。”
“你说这事儿吧,家门口的山,被别人给挖了,还挖出座金山,可真够郁闷的。”刘司晨扒了口饭道。
鹿三七今天可以食荤,抢了一筷炒肉,说着:“可以理解,你看那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估计家门口的山也不高,大家觉得出不了什么好玉。”
“这只能说明,他们那个镇子的人,不识货,没眼光,俗话说,山不在高,有灵则名,这下被人玉商教做人了吧。”刘司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