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一个绝绝品!
要知道开源府的青楼妓馆竞争有多激烈,她这妓馆名头小,不就是没有一个能镇场子的美人吗?
凡有人气者,皆有花魁名妓镇场,大把豪客来捧。
她的小妓馆就缺这么一个镇场的美人。
这不就来了吗?
眼前就有一个!若这美人入了她的馆,那她就要发达了,可以想象有多少富人豪客,蜂拥而上,一掷万金。
那老道人正好走到她身旁,刚要开口,就见她目光直直地看着门口一个方向。
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么快就中邪了?
老道人一回头,与人一照面,对方那双丹凤目漫不经心地扫向他,只一眼,他面色一震,头皮一麻。
天人之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老鸨也敢想!天人之姿啊!
她还想拉人做妓,作孽啊!
回过头就拽那老鸨:“你这老妇,看啥呢?那也是你能看的?你要敢动半点歪心思,你信不信晚上你就得横尸街头,惨死当场。我老道好心提醒你,打消那个念头吧,造孽啊,那人,拜的可不是你庙里的香,走的不是你这条道,你把她拉进来,我敢说,你和楼里的姑娘一起陪葬都不够……”
老鸨一时间想赚钱想疯了,听到老道的话,总算清醒了。
对啊,虽然她有手段,能把姑娘给弄进来,但是那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小家碧玉,若惹到不该惹的人,就糟了。
“她是谁,你可认识?这姑娘,长得真绝色啊,那位名满京城的第一花魁,慕姑娘,恐怕也不如她吧?”
老道白了她一眼:“你想啥呢,老道我修行几十载,才开了天眼,这两个能比吗?那慕姑娘再美,今生为妓,行得是鬼道,鬼魅人也,乃吸魂夺魄也,这姑娘……”
他指了指天:“……上面下来的,你说呢?”
“天上梯与黄泉路,贵与贱,仙与鬼,皮囊一副,骨为根基,魂似神韵,来时路不同,去时路亦不同,不可混为一谈,不是一条道上的,你不懂。”说完,他拿出了符纸铃铛:“在哪间房死的?我去超度超度,老价钱,一次五十两银子……”
“呿,臭道士,死要钱!”
……
阙清月被元樱一路拉回了宅院。
“行了,都到门口了,还拉我。”阙清月拽回了袖子,三人一同走进宅子。
刘司晨一早就不知道在忙什么,人没影了。
刚才路上鹿三七与元樱在摊铺前买了些肉和菜,还有点心吃食,两人提去厨房。
阙清月在院子里转了下。
想到平时,东方青枫都是陪着她溜弯,她不走,他还各种法子逼她走,今日不知为何,一直关在屋子里。
阙清月望了会树上的鸟儿,想了想,脚跟一转,手揣在袖中,向东厢走去。
她伸手提着青色衣摆,走到门前,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应。
没人吗?
接着手轻轻一推,门开了,她站在门边左右看看,才迈进去。
一进去,有股水气,就看到东方青枫似乎刚洗完澡,头发都是湿的。
手里拿着东西,坐在外间的椅子上。
她见人在,这才将手重新揣在衣袖里,晃着走过去。
走近了,见他一直闭着眼睛。
平时耳聪目明的人,怎么连她进来了,都不知道?
她走到旁边,望着他:“你在干嘛?睡着了?”
“怎么不说话?”
唇齿相依 你们若死了,我也无法独活
东方青枫无奈地吐出口气。
他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 额头还有水滴下。
睁开眼睛,眼中全是红血丝,他看向阙清月。
“白衣……”他唤, 轻声, 有些委屈道。
阙清月站在他面前,目光上下打量他,觉得他与平时不对,看起来颇为可怜?眼睛还这么红?
她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关心道:“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眼晴为何这么红?
“是否晚上守夜不睡,伤了气血?我这里有枣糖,可以补气血。”说着,她就从袖中掏出了两块用纸包好的,方方正正的, 元樱让她随身带的枣糖,放在手心。
像逗孩子一般,往他面前一送。
可是没想到, 这糖一拿出, 眼前人竟然强忍地低头, 表情要多委屈就多委屈的样子。
看得阙清月一愣。
一个一米九的高大男子,竟然在她面前流露出泪意来。
这倒是稀罕。
他是怎么了?难道她今天逗一逗,竟将他逗哭了?
清月手拿着枣糖愣在那儿, 不知怎么去哄的时候。
东方青枫手动了下,抬手,握住她揣起来的手腕。
然后虚弱地低头,让头埋在她手腕上。
好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