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祖宗不能吃荤,你这碗肉给我好了,我能吃……”
“玄门子弟,不能吃荤吗?”刘司晨有些惊讶。
“我见有些玄门中人,也是喝酒吃肉的。”
“那是他们,我们祖宗不一样,她?”元樱扭头往后看了阙清月一眼:“……跟一般人都不同。”
说着,她放下碗,掰着手指:“一不能吃葱,二不吃蒜,三不吃香菜,四不吃一切有异味的东西,包括肉,海鲜,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树上叫的,荤的腥的,全都不吃,连羊奶都不喝,何况是膻腥的羊肉,她毛病多着呢……”
阙清月刚将一块馒头皮咬在嘴里,就听到坐在她脚边的元樱在大放厥词。
她习惯性地冲她扬起手:“你皮痒是吧?”
元樱立马缩起脖子。
阙清月见对面的人正看着,最后装作甩了下衣袖,将手收了回来。
给她留点面子。
这傻妞,嚣张了现在,竟然还敢编排她?
刘司晨看得肉都忘了吃,我的个乖乖!这阙氏家的祖宗,生起气来,脸都红了,更生动了。
看着比肉都香,真要命。
原来秀色可餐是这么来的。
东方青枫将肉放到了碗里,似笑未笑道:“哦,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树上叫的,水里游的,她都不吃,那你祖宗平时都吃什么?难不成,天天喝风饮露就饱了?”
他一本正经地嘲讽道:“天天这不吃那不喝,难道,你还能成仙不成?”
阙清月刚才打元樱,袖子不板正了,她正捏着袖口,听闻此言看向他。
明白了,这位东方将军,看样子对自己有诸多不满啊。
她看着他,一边嘴角冲他微微一笑。
将烤馒头放到一边,慢条斯理地取了她没使用过的筷子,挽起袖,从锅里亲自捞出了一块羊肉。
顿了下,体贴地放进了东方青枫的碗里。
“东方将军,不必客气,我又怎么能和您比呢,你看,你是将军,这一身麒麟甲穿着多威风,上面还带着血迹,一身的血腥气,方圆十里都无人敢靠近你,我吃不吃无所谓,将军你多吃点羊肉,膻腥之物大补,你可要好生补补。”
旁边的刘司晨低头“噗”地一声,一口酒呛到了。
东方青枫回头瞪了他一眼。
忍着没闻自己身上鳞甲的味道。
很好,这阙氏的人,是真的记仇。
再看锅里,那确实膻腥味重了点的羊肉。
他犹豫了下,将肉碗放下了,端起旁边酒碗饮了一口。
“这酒哪儿来的?是什么酒?”一股古怪的味直冲脑门。
“啊,这个……”刘司晨欲言又止,最后望了眼对面,凑近将军,低声道:“将军,这是壮阳酒。”
“壮,什么?”
“补元气的!主要补元气!”
“晚上要赶夜路,武师说这酒贼有用,能让人有使不完的劲儿,他们武师经常夜里跋涉,体力跟不上时,就爱喝这个……”
“我体力跟不上?刘司晨,你!”
“不不不,将军,是我,我体力跟不上!是我!”
说着刘司晨一动,手里的酒碗没拿住,脱手了落在地上。
“哎呀这酒……”刘司晨赶紧起身,“没事没事,我再去取一只碗来。”说完就要将碗碎片踢到一边。
“等等。”
阙清月刚好看到碎碗,立即抬手阻止。
这碗……
碎得很巧妙。
不均匀的原地裂开了六瓣,却全部反扣在地。
“怎么了?阙姑娘?”刘司晨见她盯着那几块碎片在看。
“这是什么酒?”阙清月问。
“额,这……”怎么都在问这个?刘司晨摸了下鼻子,不太好说,结果下一刻,盯着碗的阙清月就替他说了。
“赶镖的人喜欢喝壮阳酒,这是阳酒……”
阙清月自言自语道:“酒是阳酒,碗是全阴卦,阴盛阳衰啊……”
这时前方有人喊了一声:“后面的,要下雨了,领队让你们赶紧收拾收拾赶路,到前面仙女庙避雨。”
下雨?
阙清月抬头看向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