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苏蓝叫道。
来人正是先前帮过的小乞丐,春桃,她洗干净了脸,露出原本小巧的五官,若不是身上还穿着那件脏污的衣裳,想来是认不出来的。
听到苏蓝的声音,张莲心里也松了劲,将门打开。
春桃站起身,怯懦的朝后退了几步,呆呆的看着两人。
“你在这做什么?”苏蓝问道。
“我,我,我来给你们送东西。”
春桃指了指地上,苏蓝顺着她的视线,果然看到地上有一个小口袋。
危机解除后,苏蓝下来,将人带进了家。
起先春桃还有点胆怯,不敢进来。
还是苏蓝直接拉着她的手,这才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
张莲也将地上的小口袋捡起,反手关上门。
正屋内。
春桃捧着张莲递过来的热水,有些局促不安。
苏蓝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尽力的放低声音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福子哥哥告诉我的。”春桃也平复了心情,乖乖回道。
苏蓝已经看过她拿过来的小口袋,里头装了她先前给她的铜板,还装了几个半大的土豆。
想来,雪也是她扫的,木柴也是她背过来的。
苏蓝看着这个瘦弱,胆小的姑娘,想象着她在寒风中,是如何将快比自己重的木柴背过来时,鼻子一酸,险些流泪。
除夕
“你如今在白氏药堂住?”苏蓝问道。
说起这个,春桃抬起眼眸,应道:“是,白医师人很好,不止救了我哥哥,还让我们住在那儿,也不要我的钱。”
这也在苏蓝的意料之中,白医师就是如此,外表看着不靠谱,实则人很心善。
否则苏蓝也不会说让她直接去找白医师。
她又看了眼春桃,随后让她等等,自己转身进了屋子。
不多时,苏蓝抱了两件棉衣走了出来。
这些都是刘默玄兄妹二人穿过的,春桃与刘清雨的身量相似,定然能穿。
只是她那个哥哥,便不知道了,不过带回去试试吧,想来差不了多少。
春桃又要下跪,苏蓝快步上前,弯腰打算将人搀扶起来。
“我见过你!”春桃冷不丁说道。
苏蓝顿了顿,随后将人扶起来,“自然,咱们昨日刚见过。”
春桃却摇摇头,又流起了眼泪,“不是昨日,是很久很久以前。”
苏蓝想了想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何时见过她,只当她是认错了人,便应了声,“是吗?”
“确实见过!你救了我!”春桃声音开始急促,解释道。
“我跟我娘,那人拿着刀,是你救了我!”
春桃说到这儿,苏蓝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是逃难到荣城的时候,流民暴乱,她到现在都还能记得当时的惨状,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苏蓝又盯着春桃看了好一会儿,这么说来,好像是有几分相似。
当时情况紧急,她也没顾上仔细看,自然不认得。
而春桃年纪小,只能记得大概的模样,方才若不是苏蓝做出同样的动作,她也记不起来。
天意使然,想来这便是两人的缘分。苏蓝感慨。
说开后,苏蓝让张莲烧些热水,给春桃擦擦身子后,换上棉衣。
春桃将棉衣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唯恐弄脏了,跟着张莲走了出去。
眼下知道她二人有了安稳的住处,苏蓝也没那么惦记。
至于日后怎么打算的,还是要等春桃的哥哥病好后,问过他才是。
怎么也要等到年后了。
等张莲再带着春桃进来时,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原本打结的头发也都被张莲简单整理了一番,刚刚洗过,眼下正用毛巾包着。
刘清雨的衣裳穿到身上,有些微松,不过不妨事,等下让张莲帮着缝上几针就好。
苏蓝帮她将头发轻轻擦干,又拿起剪刀,将那些打结的剪掉,剩下的轻轻梳顺后,绑了两个小髻,看起来十分乖巧。
收拾妥当后,春桃便抱着衣裳,还有苏蓝给拿的一些吃食,回药堂去了。
张莲看着她的身影,“这姑娘是个知感恩的,也懂事。”
她的眼中皆是心疼。
倘若有亲娘在身边,何苦需要做这些。
尤其是知道春桃的娘是因为什么去世的,更觉得天有不公。
两人说了一会关于春桃的事,又各自忙碌去了。
次日便是除夕。
尽管今日是除夕,可鸿运楼的货不仅没停,反倒加了些量。
这段时间鸿运楼每日都是爆满,基本都是一些文人秀才相聚,或是商人宴请宾客居多。
为了不耽误下午的祭祖,苏蓝天不亮就起来忙碌,还不到半晌午,就送完回来了。
苏蓝回来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