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木盆和棉布,盛了一盆滚烫的热水,把没有稀释过的酒精倒进水里。
再将毛巾打湿,在这孩子的额头、腋下反复擦拭,直到她后背隐隐出了些汗,这才停下。
苏蓝也紧张得出了满头大汗。
如今这妇人还在,苏蓝也只有这个办法,不然的话,喂一些布洛芬会好的更快。
想到布洛芬,苏蓝又想起自己的空间里备了不少板蓝根,虽说自己这种包装好的药没办法拿出来,但是可以煮板蓝根的药材,既然这里有葛根,想来也应该有板蓝根。
苏蓝打定主意地禀告王学义一声,如果能让所有的流民每日服用一碗板蓝根,抵抗力也会提升,这样即便是传染了,也不会太严重。
这时,白稳的药也熬好了。
只是这孩子昏迷不醒,喂到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看的苏蓝一阵着急。
情急之下,妇人猛地将碗里的药倒进自己的嘴里,嘴对着嘴喂给了这孩子,众人才算缓了口气。
蒋至仁
看着那孩子呼吸慢慢稳定,脸色没那么红,几人也退了出来。
“白医师,不知这里可有会写字的?”苏蓝又问道。
福子举着手说道:“刘夫人,我会!”
“好!福子,那你往后就负责记录,药方配比,病人服药后的情况,病人的症状,统统记清楚,专人专方,每个病人都要写在不同的纸上。”
“好的!”福子应了下来。
这时,那妇人也从屋子里追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几人的面前。
“多谢各位医师救我女儿,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我给您们磕头了!”妇人连哭带说,十分的激动。
天知道妇人的心中有多害怕,女儿最开始生病时,她就说要带着孩子过来,可婆家的人怕花钱,也怕麻烦,非说给孩子喝点水就行,不用折腾。
就连自己的丈夫也说小孩子体弱,生病是正常的,他是他亲爹,还能害她不成!
天真的她信以为真,错过了给孩子救治的最佳时机,她不敢想象,要不是她抱着被休的决心冲了过来,再晚一点,她的女儿怕是就没命了!
“大嫂快起来,这都是我们应该的,现在孩子只是暂时稳住了,还没醒,您还是快回去看着孩子吧。”苏蓝连忙道。
那孩子的情况还是不太好,要看今晚会不会再次发热。
“哎好!”妇人忙起来快步回了屋子。
“这个病,看着严重,其实与普通的流感一样,只要好好控制不是什么难事,我已经有了针对的药方,大家只需要按照每个病人的情况,逐步改动一下用量就行。后面的病人都会给各位分配,负责各自手中的病人,每日早上所有人统一检查巡视,交流病人的情况,这样即便人多起来,也不会乱套。”苏蓝沉声道。
“凭什么听你的调遣!你看过几个病人?师从何处?就在这指挥我们!”蒋至仁不屑道。
“不曾看过病人,也不是出自什么名门,不过恰巧得了个高人的方子。”苏蓝不急不缓道。
她知道,她来指挥,对于这群人肯定是不服的,不过是蒋至仁说了出来而已。
不让他们亲眼看到,自己的药方确实管用,他们是不会信的,如果现在不管,他们即便因为王学义的命令不得不听,后面也始终会耿耿于怀。
对她有意见不要紧,要是因为这个影响了心情而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救人中,就得不偿失了。
“哼!你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就别在这指手画脚,还你的药方,恐怕你连字都不认得,还敢开药方!这县令大人脑子也是糊涂了,派你这么个无知小儿,我就一句话!要是想让我在这,就得听我的,否则!老夫这就走!”
“蒋至仁,你个老不要脸的,县令大人让这么做,自是有他的道理,难不成你比县令官还大,那干脆你也别当什么医师了,去京都做你的高官去。”白稳直接回怼道。
他的语速又快,嗓音又高,没有给蒋至仁留任何插嘴的余地。
只见蒋至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整个文县都知道,他因为给宫里的娘娘治好了病,原想着怎么也算大红人,留在京都做个御医岂不是轻而易举?
结果却只得了一百两的银子就叫人给轰出来了。
为此,东家还发了好大一阵火。
蒋至仁只气的呼吸都急促了,话也说不上来,只能不停地“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你什么你!一把年纪了这么大的气性!小心气大伤身!”白稳瞪了他一眼,继而说道。
此时,苏蓝出声道:“蒋医师,我知道您医术高明,可您连药方都没看,就断定我什么都不会,难不成蒋医师如此厉害,到了只看人一眼便知人心的地步?”
“哼!普天之下,我就没见过哪个妇人能做医师的,我把话放这儿,你要是懂医术,我蒋至仁的大名倒着写!”
“好!福子,把药方拿来!”
苏蓝话毕,